闻言,躁动的边民渐渐安静下去,目光不善的打量着随意。
注意到他们的表现,木语无奈苦笑。“你可以把这件事证明一下吗?”
远处孤立的青年望着随意,目光闪躲。
“要证明的话,很简单啊。”
随意意念发散,将自己意念感知到的东西灌输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
霎时,所有的人都注意到空气中飘动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精神丝线,也注意到了青年自脑部发散的异样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这雾气一样的丝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刚刚明明还没有。”
“那个人的脑子里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被装了特别的发信器吗?”
偷渡者好奇打量着青年,而边民已经纷纷将武器对准了他。
“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有边民怒声喊道。
“……解释……什么解释?”青年不明所以,惶恐不安。
“你脑子里的东西是什么?那道雾气一样的丝线延伸向何处?”木语仍旧是笑问道,眼中笑意浅淡。
“你们……你们看得见它?”青年终是乱了方寸。“你们怎么可能看得见它?难道你们——”
意识到自己失言,青年立即住嘴。
“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有办法让他说实话。”一直沉默的昭然突然出声。
“你还有那样的能力?”木语意外。
“嗯。”昭然面无表情拎着拳头走向青年。“我也很好奇他这么做的原因。不知道他如此行事的原因,就不能对他做出公正的处置。”
…………
不多时,青年脸上青一片紫一片,有气无力的瘫在地上抽泣。
随意已经将他脑海涌现的记忆画面分享给昭然和木语。
“原来如此。”
木语嘴角轻扯,眼中却毫无笑意。
“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就该支配一切,弱者就该向强者屈服。拳头就是道理,炮弹就是真理。”
“大执政控制着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所以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崇拜的强者。”
“那么,向大执政效忠,为大执政卖命,便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
“而那些不愿臣服于大执政的人,就比如我们这些下贱的边民,便不是一般的该死。”
“只要作为卧底,帮助大执政控制南境的地下通道,摧毁边民的武装组织,便可以得到大执政奖赏,从此出人头地——”
木语语气平淡的将青年心里的想法一一讲述。
初时,青年惊恐愕然。
接着,他困窘难堪,埋头避开边民的视线……
最后,他喉间只有悲哀的苦笑。
“……果然,你们也是觉醒者……你们能窥探人意识里的想法。”
众人哗然,望着三人的目光惊疑不定。
“你们都已经是觉醒者了,为什么非要跟大执政作对?”
青年忽地问道。
“作为觉醒者,要是愿意向大执政效忠,大执政一定会重用你们。”
“你们很快就会出人头地,财富和权力要什么没有?为什么非要跟大执政作对,自寻死路?”
“大执政控制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征服世界也是早晚的事,跟大执政为敌,能有什么好结果?”
“……我们曾经向他效忠过,然后呢?”
木语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听不出波动。
“你崇拜的大执政是怎么回报边民的?”
“他把我们的房屋和田地当做战场,无止境地向我们索取财富和人力,然后在战场上把边民的财富和生命毫不在意的挥霍一空。”
“最后,他甚至指使他的军队抢走边境之民最后一口维生的口粮,对抗拒的边民举起屠刀……”
“我们的效忠,换来了什么?”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
青年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
“是你们把粮食都偷偷藏起来不肯给,事情才会变成这样。我了解你们,你们自私自利,鼠目寸光,不顾大局——”
“征服世界,这是多么伟大的事业!”
“明明只要你们全力支持,让大执政赢得战争,其他王国的财富土地和女人,我们全都可以抢过来!边民也会过上好日子!”
“可就是因为你们的叛变,所有的血都白流了。是你们毁掉了一切!你们这些可耻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