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应该不是错觉吧,这剧情怎么越说越熟悉啊?”
“天煞孤星。”
适时地,一旁的少女冷静的做出了补充。
“对··你个头啊!呸呸呸,鬼才是天煞孤星,虽然我前不久才经历了足以引发世界毁灭的超级危机,刚刚找到的崭新落脚点也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但,但我其实很清楚的,这些都不是我的责任,没错!”
事关自己的名誉,余无悦的眼神骤然犀利了起来,毫不退让的迎上了少女那淡漠的目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付某人安然生活了那么久,期间与人为善、乐善好施的名声更是享誉全村,这足以说明我绝不是那种走到哪死到哪的灾星。”
“在进行简单的控制变量法后,我想,这一切说到底是谁的锅,根本不言而喻吧?三流神棍小姐。”
对此,少女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掀起,只是淡淡的回应道。
“然也,吾亦早有推演,但此番因果,却与吾无关。”
说到这里,少女似乎也是有些无奈,对于如今这混乱不堪的局面,也确实非她所预料。
虽然没用使用凝定下契,但她多少也是从中窥探到了未来最为稳妥的一条坦途。
按照原本的顺序,自己等人只需要装作是慕名而来的寻仙者,然后绕着那座与自己纠葛颇深的伤心地旋转几圈,便能成功引起当地寻泉人的注意,从而诱使幽冥宗入局。
届时自己二人只需要顺其自然,便能轻而易举的获得幽冥宗外门弟子的身份,而后便会在之后的入典仪式上泯然众人,最终被分配出此方世界。
至于自己身上曾经遗留的气息,如果不是为了拉幽冥宗入局,其实完全可以借助自身先天领悟的奇门之法,将之无声化去。
而叶府之中暗藏的那个麻烦,也会因为幽冥宗的介入而被惊走,同时自己二人因为天数逆位的影响,也将巧之又巧的以‘会点障眼法的散修’的身份被那个小矮子的跟班知悉,从而获得一个干净的身份。
而这也是之后离开此界的关键要素,虽然算不上是绝对的关键节点,但也是个可以轻松达成目的的捷径了。
按理来说,在没有知情者的干涉下,即便没有定契,这一切也必然会以她所看到的方向发展。
只是···情况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
想到这里,少女那宛若朦胧满月一般缥缈的眼眸中微微泛起了一丝弧光,作为天生就具备看清命理,甚至无师自通掌握了奇门之法的她,自然也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
‘和弦有变···嗯?又一命外之人?否也,此乃···移宫犯调?呼,当真无趣至极。’
在出现意外变数之后,原本对外界绝大多数的事物变化都不怎么感兴趣的少女也破天荒的主动探查了一下,接着才恍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不过很快便不再在意。
毕竟比起思考那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少女觉得还是继续盯着对方的样子发呆更有意义。
至于说那偷天换日的插曲之人,先不说他此刻的命弦已经危若悬丝,就算其仗着这那偷天而来的气运成功化险为夷又能如何?
成也气运者,自会败于天命,夺运之人虽然自身往往能转危为安,甚至因祸得福,但这背后必然会祸及亲眷与仇寇,可以说与这种人关系越密切的,往往也越会倒霉。
对于普通人而言,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尽可能的远离对方,不与其扯上关系。
没错,那个‘重生’归来的插曲,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煞孤星’。
当然,少女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甚至可以说是各种意义上完虐对方的顶级上位。
像这样畸形无趣的存在,她若是愿意,随手就能塑造出来,而想要摧毁更是只需一个念头。
不过很可惜,因为某个人的缘故,这次他还是’幸运‘的逃过了真正的死劫。
当然,也仅限这一次!
若是其识趣此番惩戒之后便作罢了,毕竟某人远比看上去的要大度的多,既然对方选择了两清,那么少女也确实没理由无视对方的意愿私自插手。
‘但,若有再犯···’
朦胧如幻影的双目成功遮掩了那森然至极的寒霜,头一次少女有些感谢其自己童年所养成的习惯,让自己有了可以将一切情绪收敛与淡漠之下的本能。
上一次少女之所以在事发前一个时辰才有些‘迟’的意识到了换命之人的存在,那单纯是因为对方那奇特的错位和声恰巧属于少女从未料想过的未知。
也正是因为这份出其不意,这才让其如同无意义的碎石般得以被短暂的无视,乃至于事到临头了才被洞察。
可以说这件事能够成功,其本身就包含有奇迹一般的‘幸运’在里面。
但这也仅限于此了,虽然因为幸运的阻滞,少女原本计划中最速离开此界的道路被中断了,可命河本就是少女的主场,此番的失察也不过是一次取巧。
而当少女意识到这种篡逆天时的‘概念’后,任何雷同、乃至更进一步的手段都将彻底失去意义。
毕竟靠着未知所带来的优势只能起效一次,而当少女本人意识到未知的存在并开始提防后,甚至就连其他的‘未知’也会因此失去意义。
将一闪而过的念头收至心底,丝毫没有感到挫败的少女,便继续面色不变的欣赏起了唯一能让自己感到活下去意义的事物。
看着面前似乎非常纠结于‘天煞孤星’这一命格的笨蛋,少女最后还是将本来即将脱口而出的真相咽了回去。
事先声明,这绝不是因为被对方称自己为三流而感到不悦的小小报复,也不是因为对方此刻纠结中带着自我怀疑的神情过于有趣。
毕竟自己不过是一个靠着卑鄙伎俩才得以委身其左右,还被不由分说的称为三流的可怜神棍罢了。
寄人篱下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以自己侍奉的恩主的苦恼为乐呢?
但既然恩主本人都发话了,那自己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扮演好三流神棍的角色了。
不过既是三流,那么在些许细枝末叶之处稍有疏漏,不也合乎道理?
‘毕竟,吾可是有言在先的。’
看着面前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各个角度,试图证明一切灾厄与自己无关的笨蛋,少女粉嫩的唇间微不可查的勾勒出了一抹弧度。
‘今日之缘···皆汝之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