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枫不用想也知道对方的内涵,她迎着他的目光说:“我从来没有处过男朋友,现在更没有心情,胡老板,感谢你专门跑了一趟,我清楚,这是大事,也是犯错误的事,还有更好的补救方法吗?”
沧海横流,方才能显出英雄本色,如果事情不难,哪里会体现出一方小霸主的威风。胡易强笑着说:“我才回来,对方己经答应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知道了,不要说他只是个小小的刑警大队长,就是支队长,就是移交准备宣判,为你,我不会去考虑犯错误。你安心回去读书,对那两个男生,不能提及与我关联的话题。你听话,我做事,不用担心。”
苏素枫以前听她父亲说过,地位越高的人说话越诚信,因为对方的脸面更重要。但是,苏素枫还是心里不太踏实,她有点寄希望于时长阴身体能够出现奇迹,如果时长阴恢复,时佳义就很大可能会放过她们。
胡易强有些恋恋,可他并不愿意表现,他希望苏素枫能主动,他装作极舍的样子,并不回头的离开了,离开后,也没有再和对方的高副领导联系,他认为不妥,他也期待事态能进一步发展,以他们现在地位的手段,这应当不算个事情。
苏朴中发现女儿有些心不在焉,关心的问道:“时长阴的事件现在进展怎样?你母亲有没有和你联系?”从小到大,苏素枫对父亲一直保有一直极度崇拜的心态,上大学后,有时静下心来,在往返的校园内,她偶有回味父亲的教诲,仍然认为相当准确,恰当。她看着父亲的眼说:“爸,你以前告诉我,急事亦缓,欲速则不达,大事要计划,无纲则乱。为何我一直要到南墙,才能发现你说过的恰当呢?”
苏朴中笑着说:“没有到南墙,你又不是实施者,这件事情真的有了后果,我一个人担,你将过程告诉我,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能为你做的不多了。何况,这件事,你本心是为我分忧,年轻人,跌几次跟头是好事,但是,你要长记性,不能在一个地方重复跌倒。”
苏素枫当然不可能愿意让父亲替她担着,心中有事,她还是保有以前的习惯,合盘不瞒的向父亲说明了一切情况。苏朴中听后,吩咐杜存悦多加几个菜,他想喝两杯,杜存悦内心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喝的比两个女人预想的多,虽然她们都认为苏朴中心中有事,可都不想多问,生怕引起苏朴中的痛点。男人,失去权力,对苏朴中来说,虽然不会视岗位如命,他那个呆了十多年的权位也没有外人眼中那么大,可那毕竟是他奋斗多年得来的,辛苦十多年经营的,心内的苦,不是旁观者可以理解的。打他七寸的又是如今掠夺他女人的男人,两份致命的打击叠加,任何人都不可能平静接受,哪怕是懦弱如武大郎。真正心疼他的近人,多想他能找一个由头释放出来,苏素枫的鲁莽,就是基于这样的现状。
一边喝酒,一边听苏素枫补充一些在苏朴中看来极其草率的决定、行动,当听到胡易强为他女儿的请托,单独跑一趟边海省,以他一个职场老人的敏感,不用猜,不会仅仅因为共同出国认识这么简单。可他没有一点声色,只是更加耐心的询问了一些细节。当晚,他数次下楼,发现苏素枫一直没有睡觉,他不敢给朱常春他们两个发信息,以他的手段,不需要太费周折,就可以从女儿手机中搞到那两个男孩的联系方式。
杜存悦有些放心不下,她温柔地说:“苏总,千金难买原配,可是,她己经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选择了背叛,还值得伤心、动念吗?我不是想转正,只是怀疑这样的代价划算吗?”
苏朴中平静的问道:“你男人程家全为何那样对你?你有错吗?你是误入浊池,洗洗可以干净,可是,我家的那个是明知有污,但,为的是我,这个我懂。她一个朴素女人,没有所谓有幸福人生追求,我和素枫就是她的全部,她情愿自污来换取我的可能的一线生机,她不说,我不能不去向这个方向理解。”
得一男人可以如此,杜存悦有些明白,世间还是有清醒的,有执着的,她早早选择放弃追逐,应当真是一个错误。想想自己的男人,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从来没有苏朴中样,嘴里藕断丝断,心里,丝丝连线。时间太晚,苏朴中又怕夜长,但是,前面有胡易强挡着,他知道,如果他擅自行动,一定会打乱胡易强的步骤,他在犹豫中陪着杜存悦,失望的酒后入了梦乡。
一早,发现苏素枫己经出去了,苏朴中很快想联系朱常春他们,可他还是因深思,过于虑熟,没有敢,生怕打乱胡易强的布局。他从心里希望胡易强将事情平息,可又担心女儿付出太沉重的代价,他是知道,世上没有廉价又可口的饭菜的。失望而又不知道如何下手,他无数次认为,自己己经历尽千帆,任何风吹都可以发现草动,可事实真的到了面前,却因为没有一点可以酒换酒的资源,只能茫然的呆立在宽大的别墅里边,是人家的,是寄居的,他不敢也不想一直是个麻烦的制造者,他还想在仅有的同学情谊中保有一丝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