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弟的想法却是过于简单了,若是把五方教剿灭殆尽,自然会有其他门派加入十二大派之内。百十年潮起潮落事情总是在变化的,以其面对一个突然加入的强力门派,还不如面对一个严重削弱的老对手。何况围剿五方教的这段时间里,大家也形成默契,以后的日子都不需要借口,自然能够让他们得不到人力物力的补充,只会越发衰弱下去。“
“至于老弟说的魔门黑道子弟,也能加入仙门修道,却是拘泥于江湖门派之见,仙家高人的看法和我们自然是不一样的。说起来那些得到白玉仙令,加入仙门修道的人,基本上也不会和世俗有太大瓜葛了。只是爱子心切,望子成龙,大家总是摆脱不了这种情怀的。何况子弟入得仙门,江湖同道多少还是要卖几分面子的,万一有哪位心念家族门派的人,修行几百年回头再看,自家居然被仇人欺凌,念头不通达一个法术下来,仇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岂不是冤枉得很。”褚先生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陈番这样的疑惑他以前也是有过的。只是年岁越大,看得多了,自然也想的清楚些。
“这样讲来,总归没有一个公平公正的好办法。“有人出言感叹一句,众人皆是点头认同。
褚先生由衷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办法,一部分人得利,必然会使另一部分人失利。就算能有让大家都获利的办法,也免不了有多有少的差别。后来仙人们有感枉死太多无辜之人,就改了法术,接引之时令牌不再发出万丈霞光,只余下一道微弱赤红光芒。”
“褚先生言之有理,仙门中人换了几个法子都未能尽善尽美,索性还是用老办法,只是更加严令十二大派约束门人,不得参与江湖五枚令牌的争夺。甚至还出手灭杀过一些违反规定的绝顶高手,只是修仙中人,大多懒得插手世俗事情,所以也是威慑居多。”晏安看了众人一眼,见大家表情各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倒不用担心,内部之中会有什么不忍言之事发生,毕竟邀请他们之前,晏家就考虑过这种事情。族内之人早已经做好利益交换,自然可以信任。邀请的五位好手,也是孤家寡人为主,而且他们年龄早已过了三十,拿到令牌自己也没法用,犯不着为此得罪晏家。
陆川陆老先生几十年的交情,褚先生也是参加过十二年前白玉仙令争夺的人,历来信誉可靠。有这两人,加上自己这边五人,又有之前承诺的各种好处,也就不用担心其他人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倒是需要面对的竞争对手,更加让人头疼。还是得尽量增强自己实力,削弱对方为要。
思绪电转间,见时间已然不多,晏安也想早点结束关于正阳白玉令的来历介绍,便轻咳一声归纳说道:
“几百年来,虽然专职此事的修仙之人多有更换,但大多不爱插手世俗之事。偶尔有率性而为之人,比如游走红尘,看到谁顺眼,就塞他一块令牌。这样的人终究只是少数,想要挑选优秀弟子,又不能让太多无辜之人卷入其中,也就只能找一些交游广阔的人,把消息放出去。这样一来知道的人自然就少了,大家也有私心,不想把消息透露给其他人,慢慢的对很多人来说,正阳白玉令就变成了江湖秘辛。”
晏安见陈番等人脸有不豫之色,遂再次说道:
“诸位或许觉得这样做,对其他人很不公平。只是易地而处,各位只怕也不会把这等要紧事,随意告知他人。而今我与大家坦诚相交,把来龙去脉说给大家听,也是希望我们不要有什么猜忌,好力往一处使。其他人可不见得能实话实说,几百年来,多的是被人蒙在鼓里,当枪使而不自知的江湖高手。”
“河西宁州府晏家的名声,大家还是信得过的,若非如此,这种凶险的事情,我等也不会掺和进来。”褚先生知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抓住眼前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呵呵一笑适时打个圆场。
若非此次机缘事发突然,晏家是万万不会邀请这么多不知情之人。
晏安站起身来,对陆川等人,郑重施礼道:“这次事情还请各位同心协力,纵然力有未逮,答应各位的承诺也不会有丝毫折扣。若是能够夺得白玉仙令,事成之后也会加倍酬谢诸位。万请诸位全力协助,晏安必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说罢屋内又是站起三人,一起对着陆川,褚先生五人施礼说道:“万请各位全力协助,河西晏家必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我与你家交情匪浅,既然答应出手,自然不会留手。”
“各位言重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又怎敢不出全力”
“晏公子信得过在下,在下自然也信得过晏公子。”
一时之间众人都是压低声音,互相保证不会反悔,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达成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