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哥，你坐啊，别客气。”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应该客气的是你。”

郭芙生拉硬拽，杨过无奈，两小只并排躺下，小姑娘单手撑着脸颊，凝视着男孩的眼睛：“杨大哥，今天看到墨蛇，你不怕么？”

“我也是人，怎么不怕？”

“那你为什么那么勇敢的冲了上去，我当时都吓得呆住了。”

杨过枕着手臂：“那天在船上，我就已经说过了，吃了桃花糕，我们四个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如果一条墨蛇，就让我退缩，那这个誓言未免太廉价了。”

“如果是我被墨蛇困住了，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么？”

“你觉得自己没有大武重要么？”

郭芙挠了挠发烫的脸颊：“倒也不是。”

“我这个人爱憎分明，那些真心与我亲近的人，我必定报以最大限度的善意，无论是你，大小武还是郭伯伯，郭伯伯，柯公公，都是一样。”

郭芙点了点头：“杨大哥，我相信你。”

远处忽然传来黄蓉的呼喊声，郭芙一惊，连忙说道：“杨大哥，我从小就是一个人，有些话不想对父母说，以后我们能像今晚一样，说一些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话题么？”

“当然可以，但下次希望你别再坐我的肚子上了。”

郭芙吐了吐舌头，从男孩身上滑了下来，打开房门，挥了挥手，一溜烟跑了出去。

翌日，午后。

黄蓉在厨房张罗，她的厨艺堪称当世无双，洪七公认证，比南宋官家的御厨还要厉害。

有她在，一众哑仆都没了进厨房的资格。

杨过敲了敲门，黄蓉看了一眼，蹙眉道：“过儿，君子远庖厨，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去练字吧。”

“郭伯母，我自从来到桃花岛，便受郭伯伯和你的恩惠，无从报答，心里有愧，我想为你打打下手，聊表心意。”

黄蓉头也不抬：“说什么报答？以后闯出祸来，别把我们说出去。。。额，你好好读书，科举入仕，就算是报答我们了，这些杂活，做的再多也无用。”

“郭伯母是怕我做不好么？我娘去世以后，我就一个人生活，这些事都很擅长。”

黄蓉也不想闹僵：“好吧，你要坚持，那就去择菜吧，不过只此一回。”

杨过笑道：“好，择菜我在行，我在嘉兴破窑住了几年，没少下厨。”

“你一直住在嘉兴么？”

“我娘活着的时候，我们住在长兴，后来她病死了，临终嘱咐我将遗体火化，葬在嘉兴铁枪庙，还说我爹也是死在了那里，要为他立一座碑。”

黄蓉猛地抬头，随即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是么？”

“郭伯母，郭杨两家是世交，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

黄蓉一刀切开黄瓜：“你娘没告诉你么？”

“没有，她只是摇头，有一次问的急了，突然大哭，我从那以后，再也不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