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算是被林飞坑苦了,堂堂一个办事处主任,居然过着被软禁般的生活。
这十多天,他的生活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最开始是被蔡主任重新当做副手启用,然后参与了一场超大型事件的处理,接着南下作为黑省招商的中流砥柱。紧接着,公函丢失,被骗子诈财,忽然身份泄露又成了香饽饽,再然后费尽心机搞走了两位同行。而现在,他居然被抓进了派出所。
小胖子带人去港岛,屁事儿没办成,两位代表回来一顿添油加醋,揭露了他们这一伙人是冒用身份进行诈骗的团伙。
审讯室里,父子俩被关在相邻的两个房间。
老赵这几天都吃胖了,这帮求人办事儿的南大人,恨不得把全鹏城的好吃的都端给他,吃肉的频率增加到一天四顿。
但很显然,这个待遇结束了。
对面的办案人员很严肃,作为一个窗口城市,这里的人员都是精挑细选的,来自于北方各省抽调的精英。
“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案情,有助于对你的酌情处理。说说吧,这个案子的幕后主使是谁,你们的各种手续,是怎么通过漏洞办下来的。”
老赵怎么交代,又能交代什么?
私下接触日方套取情报,违背纪律规则操作援助贷款?
他还要命么?真这么说,别说他出不去,可能老蔡都要立即抛弃他,然后给他定一个隐藏在队伍里的害虫。
说到港岛自主招商,那就更扯淡了。
黑省就没有那个政策和地位,港岛人放着有亲缘关系的东南不投,谁会跑去遥远的北部边疆。
采购设备?或许可以,只是手续和公函在哪儿呢?就算是考察,省里也应该有个备案吧?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已经陷入了无法自证的陷阱。只能打定一个主意,闭嘴,然后等上面的大领导做决定。
小胖的待遇没他爹那么好,因为不懂规矩,脾气还有些傲气,已经被收拾了一顿。
“你们这不是冤枉好人么,说我们诈骗,我们骗谁了?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答应替谁采购,是他们堵着不让我们走,还每天弄好吃好喝招待我们。你问问他们,有谁给过我一分钱?再说了,你凭什么抓我,我是公派的出差,打个电话就能问清楚的事儿。”
审问人员都不爱搭理他,这种胖子,最不抗饿了。只要几顿不吃饭,什么底都能撂了。
林飞为了拿到小静的第二封信,给日报发了好几次电报,还给老杨打了电话请蔡主任帮忙。可是左等没有回信,右等没有消息,急的他只能返回罗湖,想直接通过老赵的关系试试。
刚进招待所,两名便衣就冲出来锁肩拿背。他虽然是个文书,但毕竟是在军垦农场工作,前身被老高训练了四年,战斗技能不是一般的强悍。愤怒之下,他居然跟两名便衣打了个旗鼓相当。
情急之下,办案人员亮明身份、掏出武器,他才不得不放弃了对其中一个人的裸绞。
“诶!你们抓错人了吧,我可是黑省的派驻公办人员,有正式身份的!”
“少废话,进了所里再说!”
很快,他就跟小胖父子团圆了。
办案人员一看他的年纪,显然没把他当做核心,以为也是个跟小胖一样的跑腿儿。攻坚重点,全放在了五十多岁老赵一个人身上。
好就好在老赵干革命工作多年,意志绝对的顽强,不是一时半会能攻克的。
主办领导一看短期拿不下,于是心生一计,把林飞和小胖关在了一起,看看能不能从对话里,分析出点什么线索。
“师父,你咋也被抓了,你不在港岛么,他们都能去那边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