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这事？”

“我也听说了。”陈华在一旁说道。

“莫子，这下你可老牛逼了。哎，问你啊，你怎么想着把查差的脑袋带回来了？弟兄们都纳闷呢。”

“是啊，莫子，咋回事？”

“说来听听呗。”

曹小水沉默着，脑海里浮现出莫小刚的样子。

三人对视了一眼，悄悄摇了摇头，魏成元正想岔开话题，曹小水开口说道：“二帅、狗子、花哥，那晚的行动你们都参加了吧？”

“对啊，咱们都在。战后清点，咱们B中队一共出战二十六人。三人轻伤两名重伤，一人牺牲，一人失踪。”

魏成元把情况介绍了一遍，陈华补充道：“轻伤的几个里，臭脚的胳膊被穿了一个洞；周黑子被炸弹震晕了，醒来有轻微的脑震荡；口水的腿肚子中了两枪，不过都没伤到骨头，在医院躺了一周就出院了。”

停顿了一会，陈华接着说道：“主要是别的人。刘副队肚子划开，腿也断了，估计伤好后就得复员；麻风救人的时候，被枪弹钻了几个洞，现在还躺在ICU。另外，王大头没了，是被查差杀的。”

“失踪的那个就是你。”

话说完后，三人都没再吭声。曹小水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也没说话。

曹小水在脑子里把刚才的话仔细过了一遍。

臭脚、周黑子、口水，还有刘副队、麻风和王大头，应该都是B中队的战友。大家平常都是用外号，或者是代号称呼，就像叫曹小水“莫子”一样。

这些人都是莫小刚的战友兄弟，现在成了自己的兄弟。曹小水心情并没有好起来，反而有些沉重。他们做的事，没有人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年轻，却承担着与年龄不符的重任。是的，有人会说这是他们的职责，每个人都该有尽职尽责的义务。但是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承担的是需要付出生命才能完成的任务。每一次的疏忽、每一次的失误，不会有机会重来，更不会像游戏一样重新开始。他们被苛刻到只有一次机会，生，或者死。

“莫子，大家兄弟两年多了，也出过很多次任务，这些事，都应该看开了。”陈华少有的第一个开口说话。他担心曹小水看不开。

“是啊莫子，你也是见惯生死的，咱们哪次不是提着脑袋在干。”姜世茂紧跟着劝道。

都是些小兵，安慰人的话也那么单调乏味。

曹小水咧嘴一笑，“我不会看不开，你们放心。还有哈，那晚是不是还有第三批人出现？”

“确实。不过也是一帮走私犯，出现在那里很意外，情报上没有提及，应该是偶然经过的。”陈华毕竟是副班长，知道的消息要比魏成元和姜世茂多一些。

“还说呢，就是这帮人炸了窝，才导致我们的行动出现意外，打成了一场乱战。”魏成元说起这事很不爽，开始吐槽。

“那帮人如果不炸窝，也不会死伤那么多，几乎是全军覆没了。”姜世茂紧跟着说道：“其实那些走私犯如果卧在地上不动，不会出事的，现在可好。”

“咱们也动手了？”

“我们都是误伤。查差他们才下了死手，可能是想趁乱逃跑吧。”陈华解释道。

“哦。”

曹小水心里也清楚，两方都不是奔着自己这边的人来的。偏偏自己人不争气，在枪林弹雨中瞎撞乱跑，不死真的没天理。

闲聊的时间过得很快，护士妹妹走进来开始赶人，几个人才发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莫子，先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咱们来接你出院。”魏成元临走，又拍了拍曹小水的脸。似乎对他脸上的疤痕很感兴趣，眼里止不住的喜悦。

几个人打着招呼，又跟护士妹妹告别，毫无意外地收获了一个大白眼。

曹小水看着他们离开病房，心里很感慨。

自己是真的莫小刚多好，有那么多的战友兄弟，一起训练一起出勤，放心把背后交给他们。

现在开始，他们就是我的兄弟了！

只是被曹小水认做兄弟的魏二帅、狗子和花哥三人走出医院后，停下脚步互相瞪眼，满脸疑惑。

“莫子好像变了。”

狗子摸着头，拧着眉说道。

“是有点不对。”

接话的魏二帅看向沉默不语的花哥。花哥看了看狗子，又看了魏二帅一眼说道：“是有点……，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

“他不是莫子？”

“放屁！”

“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