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队驶入红罗书院,花紫衫终于见到了母亲口中的旧识,红罗夫人。
花紫衫斯文般的做了一个长揖。
“夫人好,我叫花紫衫。”
一旁的常贵顺便把介绍信递了过去,“夫人,这是我们家主母的信。”
红罗夫人笑着看完了那封信。
“你妈妈当年女扮男装前来书院求学,你也如此。”
“紫衫对家母发了三个誓言,第一,不可向他人透露自己是女子;第二,不可与同窗肌肤相亲;第三,不可饮酒乱性。”
红罗夫人微笑起身,“这是自然,你娘也是如此,我已经帮你安排了,你就在文库睡,那是书院禁地,吃饭,洗澡,你就用我的地方,这就不会违背誓言了。”
花紫衫松了一口气,“谢谢院长。”
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夫人,我可以让小兰也陪着我一起读书吗?她当我的书童就好。”
“你想得美,你娘让你来这就是让你来自力更生的,况且你的院服是提前定做的,我可没有多余的‘男装’给小兰。”
“哦。”
没办法带上小兰,花紫衫的心中略有遗憾,但很快就因夜幕降临而忘却。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自处一室,刚开始还有些许兴奋,这走走,那看看,但不一会就有些胆怯,挪着小步走近床前。
看着摇曳的灯火和温暖的床铺,花紫衫心中似乎宁静了许多,她慢慢脱去衣服,准备就寝。
熄灭灯火之后,也许是对第一次不在家里睡觉的不安,她并没有立即入睡。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了一串脚步声。
这声音吓得她魂不附体,花紫衫赶忙钻进被窝,探出一个小脑袋,努力在黑夜中探寻脚步声的源头。
随后,她就看到一席人影蹑手蹑脚的走进文库,那人朝着背对着她的方向走去,花紫衫看不清样貌,但依稀觉得这个背影似曾相识。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她裹上被子,悄悄地跟在那人身后,想要看看那人究竟想干什么。
跟着跟着,花紫衫越看越眼熟,当那人停下步伐,熄灭灯火,用月光来照亮手中书籍时,她立马想了起来。
既然算半个熟人,花紫衫便少了几分胆怯,狡黠般的拍了拍那道人影的肩膀。
“云兄?”
那道人影似乎也没料到文库中还有他人,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向花紫衫,发现颇为面熟,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书院禁地,你怎么在这?”云良衣奇怪道。
“那你呢?你不是也在这?”
云良衣干笑几声,“我也是书院的学生,平常会帮忙院长整理文库中的木简,所以有进门的钥匙。”
“那也不是你监守自盗的理由。”花紫衫正气凛然地说道。
“我资质平平,跟不上师兄弟们的学习,不得已才深夜潜入文库多学习些知识,还请兄台见谅。”
花紫衫打量了一眼这白衣书生,他嘴上说的惭愧,但面色却不见慌张。
“你不怕我说出去?”
“兄台难道不是跑进文库偷学知识之人?”
“当然不是,我告诉你啊,院长已经把这块地方分配给我了,从今天起,这块地方以后都归我了,你永远不许来。”
听到此话,云良衣面色尴尬,默默地把手中的木简放到架子上。
“是我冒昧了,还请兄台不要将此事告知院士,被她知道了,我可能就要被开除了。”
“知道要被开除,你还来文库?”
云良衣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惆怅地说道,“一个人只能在书院待上五年,我已浪费了四年的年华,却还一事无成。如果不再勤能补拙,修道之路将彻底无望。”
“那也不是你监守自盗的理由。”
云良衣假装的惆怅僵硬了不少,既然感情牌打不通,那就只能换种方法了。
“这样好不好,我教你木偶的玩法,以此来换取你的原谅。”
“木偶?”
只见云良衣翻手之间,一个巴掌大的小木人出现在了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