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因何而缄默呢？”

“无所谓谈吐。”

“这世界不美吗？”

“它本一无所有，它本一盘死灰。”

“你呢？亦是死灰的一部分？”

“我本从未存在。”

就在睹视到夜雨?狄奥尼索斯的一瞬间，祭若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昏昏然地将长枪放下，她的脑海中此时无比叨扰。

古老的对话在屠神者的脑海中低喃着，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这段犹新的记忆。欲望的使徒动了什么手段？或许吧，可是她几乎被打扰得无法思考了，脑海中的对话仍在继续着，并且扼住了她的意识体的咽喉，令她的精神喘不过气来。

可怕的记忆坠入了祭若的意识海洋里面，掀起了一阵惊涛巨浪，水龙在海下疯狂地嘶吼咆哮，她的脑海之中充斥着执着、疯狂、虚无！

“啊！”巨大的压力压迫着她的脑海，终于让她撑不住了。

祭若怒斥一声，尽管脑袋疼得让人睁不开眼，她手中紧攥着的骑士枪也下意识地挥砍出去。随即她便用枪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以免意识的崩溃让她摔倒在地。

沦陷入疯狂，然后在刹那后醒来。

等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夜雨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祭若面前只剩下面前散落一地的血液，就连老头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

对，还有姬法！

祭若连忙看向了身旁，只见姬法·诺尔斯此刻正安然地睡在地上，身体软得像一块奶酪，她的紧张心理刹那消散了。

刚刚的事情太过突然了，巨大的信息冲击着祭若的脑袋，先不提为什么脑海中会有挥之不去的亘古的声音，就老头的行为和夜雨的到来就值得祭若揣摩好一阵子。

夜雨?狄奥尼索斯，欲望的使徒，亲手杀了来历不明的老头，然后在祭若的脑海中掀起了惊涛巨浪，却又没有姬法的性命。使徒的行径令祭若无法理解，对方就像是没有任何规划地在行动，完完全全地任心而行。不过祭若更加笃信对方是隐藏着什么难以猜测的意图。

还有，老头竟然值得夜雨亲自下场击杀。难不成老头真有玄机？还是说夜雨只是想在二女面前露个像，扰乱视听。

无所谓了，她是祭若，是一位意念战士。她的习惯里从来不会去思考意图，她需要走下去，只能走下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她相信自己的意念，更相信自己手中的骑士枪。当背负上人类的时候，骑士枪的每一次挥砍都无比沉重，亦无比强大。

祭若走到了姬法面前，轻轻地抱起了后者柔软的身体，祭若能感受到姬法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胸膛。

黎明已经迫近了，尽管发生了意外，现在她们得先回到艾琳芙蕾事先预订好的酒店里面，以免遭遇更多的麻烦。米瑞斯依旧是充满着奇幻与难以捉摸的城邦，她们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离开了老头的院子，祭若抱着怀里天真美丽的女孩行走在街道上。

刚刚祭若目睹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那个老人也像是从来没有到过她们俩的身旁，只有怀里酣眠的姬法提醒着屠神者刚刚发生的一切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