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众将望向杨延昭的表情,都变得不善起来。
马谡回头,双眼满布血丝,如同一头疯兽一般,对杨延昭道。
“杨六郎,你可都听见了。我承认你前番破羌之战打得不错,又敢立下军令状。你莫要以为我马谡是胆小鼠辈。你这边地武夫都敢立军令状,我马谡又有何不敢?而且不光要立,马谡现在将全家性命押在这里,你杨六郎可满意了?”
马谡此言,可谓是诛心之语。众将一时之间,都以为杨延昭是一位因一己之私,就要坑害同僚全家性命之人,纷纷对其鄙夷不已。
众将此时目光,如同万箭射来一般,让杨延昭瞬间如芒在背,苦不堪言。当下只得将全部希望,都押在诸葛亮身上,于是对着诸葛亮再行大礼,沉默不言。
诸葛亮苦思冥想,良久不言。半晌之后,对马谡冷道。
“幼常,军中无戏言。街亭虽小,却关乎我军命脉。若街亭有失,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你虽精通谋略,但此地既无城郭,又无险要,异常难守,此间利害,你可知晓?”
马谡闻言,坚定道。
“丞相,马谡自幼熟读兵书,深知兵法,岂能守不住小小街亭?”
诸葛亮闻言,再次强调。
“非是亮不信任你,只是曹真,郭淮皆非等闲之辈,其麾下又猛将如云,坐拥十五万重兵,若贼举众而来,恐怕你难以抵挡……”
话音未落,马谡再次叩首,额头之上已然流出鲜血。
“别说是曹真,就是汉贼曹操复活,马谡也愿以死相抗!且我军麾下众将尽皆勇猛之人,岂会不如魏逆中人?”
马谡此时状态,原本清秀俊朗的面容,此时都是鲜血,让人看了十分不忍。况且话语之中又有捧高众将之意,自然是得到了众将认可。一时之间,众将皆为马谡请命,请诸葛亮准许马谡出战。
诸葛亮见状,只得暗叹一口气,随后做出部署。
“既然众将都为幼常说和,亮就命你出征。但为免有失,亮会再加派几人随你一同前往……”
“王平何在!”
座下王平当即出列道。
“末将在!”
“命你率领五部飞军,和幼常共同下寨于必当要道之处……”
“末将领命!”
“向朗何在?”
“属下在!”
“命你于幼常安营完毕之时,将布营之法及地形画成图册,即刻送来!若你三人成功守住街亭,当同为取长安第一功臣!”
三人齐声高叫道:“遵命!”
诸葛亮见此间安排已定,随后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杨延昭,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对众人道。
“既然街亭防务已定,汝等且先散去,来日再议攻取长安之策!”
言毕,诸葛亮拂袖离开,步入后堂。众将见诸葛亮已走,纷纷离去。徒留下杨延昭一人,跪在堂中,苦思对策。
“为什么……”
杨延昭心下悔恨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英明如诸葛孔明,都看不出马谡其人不可大用?莫非真是命运的安排,让汉军在此失利?
当下,杨延昭双手握拳,冥思苦想,一时间指甲都深深的嵌进肉里,出血了都不自知。
就在此时。杨延昭突然感受到,一只宽厚的手掌,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