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埋在碎石底下的鲨人,一时未挣脱那片废墟,用外套裹住断手,咳出口中不断呕出的瘀血,掰弯扯下一根铁架柱条,作为支撑身体的拐杖离开此处,寻找不见踪影的凛音。
“小妹妹,哪儿混的呀?”钢铁球杆与空气拳套,在两人互相碰撞中,出现阵阵音爆声响,金发女郎舞动着球杆,时不时肆意地翻转身躯,如马戏团的小丑般,展示高难度的柔韧动作,通过不断挥出咒力波纹,幻化成汐潮进攻。
“反正不是化学工厂,老女人。”操纵气流并进行压缩,在对战中缠绕在身体,像是存在着某种无形气甲,抵御足以撕裂钢铁的咒力浪潮,挥出的拳风浮现白芒,发散的咒力化作白蛇,咬向袭来的铁杆重击。
虎杖不断调整自身呼吸,试图找回在京都雾山时,曾经主动进入黑闪状态的感觉,勉强驱动体内咒力,堵住受损的断裂血管,令手臂伤口不再出血。
“我们撤吧!!”裹住右臂的黑蓝外套,早已染成暗红血布,用仅剩完好的左手,投掷最后的两把餐刀,刀尖射向金发女郎,招呼凛音从墙壁破口逃离。
“你还撑得住吧?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扶住脸色发青的虎杖,将手臂放在自己肩膀上,作为躯体的倚靠处,两人迅速穿过隧道,前往酒店外围街道。
“还行吧…”汗水滑过脸颊坠地,只能不停地深呼吸,试图延缓脑中传来的眩晕,在凛音的搀扶下,即将抵达店外街区。
四处搜寻的杀手们,也留意到后方撞破墙壁,以及手雷爆炸的激烈声响,放弃久攻不下的酒吧,派遣部分人手,绕行赶往破口隧道。
二楼窗口路过的杀手,见目标踉跄逃窜的身影,取出榴弹发射炮枪,瞄准楼下两人后背侧旁,发射炮弹袭向街道青砖。
“遭了!!”正背对着酒店楼房,无法闪避射来的榴弹,震荡耳膜的破空声,从背后迅速靠拢接近,抱住扶住自己的凛音,虎杖眼眸闪过灰芒,朝面前的书店内冲去。
飞射袭来的高爆榴弹炮尖,在即将撞击地面的刹那,微微抖动停滞空中片刻,爆炸裂开地面石砖,碎片向街道四周散去,路边向外的玻璃橱窗,受到冲击尽数炸开。
“虎杖悠仁!!你只护着我干嘛?快松手啊!!!”两人重重摔在收银台前,虎杖始终咬牙坚持着,死死抱住怀中的女孩,两人脸颊紧紧相贴,没有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虽然有施加的气流防护,凭借肉体阻挡爆炸冲击,承受震荡伤害的虎杖,背部仍是露出鲜红血肉,传来火辣辣的骨骼刺痛,时刻牵动着断臂伤口,双重剧痛交错袭来。
“你怎样?!虎杖悠仁,保持清醒!!”无视恐慌的店员与客人,各自逃出书店离开现场,背起虎杖走向柜台内侧,背部衣物被灼烧破损漏洞,整片皮肤严重烧伤,露出内层渗血的血肉,万幸没有伤及脊椎与肋骨,但内部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没事,我提前用咒力,强化了背部…”完全丧失力气的虎杖,径直倒在凛音怀里,不断喘息平复痛觉,咽下口中咳出的瘀血,面无血色地露出微笑,轻声安抚着女孩。
“我去引走他们,你在这儿等待救援…”起身准备离开柜台,引开追击而来的杀手,但被虎杖紧紧抓住手臂。
“我还能动。”咬牙坚持试图站起身来,身上的疼痛刺激着大脑,被迫保持意识清醒,强撑已经到达极限的身体,无力地跪倒在柜旁。
两名杀手翻身跃下二楼,顺着破损的后门缺口,步入门外的街道,爆炸产生硝烟弥漫四周,打开红外线探测器,走向酒店对面的书店。
凛音掏出身上仅剩的手雷,拉开插销紧握保险握杆,术式强化左手,并将咒力渗入手雷内壳,抵住撞针延迟爆炸时间,奋力扔向来时门口。
搀扶虎杖深入店内购书区域,在门处手雷落地的前一秒,解除手雷中注入的咒力,被咒力堵塞的撞针,敲击引燃层产生火花,内部火药被引爆弹珠四射而出。
及时拉住队友垫背,遭受弹片划伤存活的杀手,丢弃损毁的自动步枪,冲向购书书架走道,扑向搀扶伤员的女孩,双手抓住颈部死掐,交叉呈十字锁台。
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的虎杖,无力地想救援被锁喉的凛音,但虚弱的四肢传来的颤抖,令自己无法站起身来。
此刻酒店门口石阶,望向紧闭的厚重闸门,五条发动赫将铁门扭曲,破开门户步入大厅。
“Star Platinum·The World。”太宰右手打出响指,入侵酒店的来袭者,瞬间全部停下了动作,陷入时间停滞状态。
“这是?”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的一切,五条随手推倒一名杀手,身体像石像般摔在地板,保持着举枪射击的姿势,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
“我暂停了他们的时间,放心,暂停不了你的,只对特级以下的人有效。”走向通往内部走廊,跨过尸体搭建的坡道。
“哇呜~”五条与奥拉相视一笑,一路紧随太宰脚步,步入店内红毯走道,遍布地板的掏空弹壳,与空中到处弥漫的硝烟。
数名西服杀手的尸体,覆盖原先的红色地毯,以尸骸铺成的内部走道,吸收了打量血液的地毯,显得愈发鲜艳夺目。
“他怎么了?”虎杖缓过神来趴在地上,看着锁住凛音颈部的杀手,一动不动地维持锁喉姿势。
“不知道…”挣脱锁住喉咙的双臂,重新捡起地上的手枪,瞄准被暂停的袭击者,下身裤裆处集火扫射,直至彻底人道毁灭,仍不解气地取出新的弹夹,补充弹药再往头部继续补枪,灰白的脑浆浸透地板布毯。
“喂,乌斯,任务失败,时钟塔的人到了,我要先撤了哦,我们的交易取消。”哈莉从小皮裤口袋中,取出粉红桃心手机,汇报赏金任务情况,纳纳威将地板上的尸体,一具一具地塞入嘴中,一副差点饿死在陆地的模样。
“好吃。”咧开大嘴胡乱咀嚼几下后,满足地直接吞入腹中,加速胃液消化过程,鲨皮毛孔发散出蒸汽,爆炸导致烧焦的表皮,在自愈能力下恢复原样。
“Of course,请便。”抵达伦敦市区的乌斯,挂断电话取出打赏小费,递给前座出租车司机,从后车厢拎出行李箱离开马路,吹着口哨边走向人行道,进入无人的下坡小路,来到一处铁圈栅栏的网门,进入伦敦地下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