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精神卫生学院有三个食堂，伙食还不错而且对外营业。即使吃不惯服务病患的清淡食物，也有专为家属准备的小炒。
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吃食堂。省事不说，还能报销。
在去食堂的路上，夏末艾问：“你是不是特别怕陈文溪去上院啊？每次一说那里你就表现得特别紧张。就算你刚才故意说的时候也是。”
张达凯听了皱了一下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嗯。上院的全称是‘医科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虽然它其实是一个隶属政府的研究机构，但表面上它是挂靠在医科大的，所以它里面没有强大的防卫系统，安保人员也不多。”
“不就是个研究院么，你怕啥？”夏末艾满不在乎的说，“以我对陈文溪的了解，科学技术之类的东西她并不感兴趣。”
张达凯深深的看了夏末艾一眼，半晌沉声道：“那里面现在藏着一个对所有妖怪都很有吸引力的东西——羽化石。”
“雨花石我听过，这个又是什么鬼？”
“得道飞升你知道吧？”
“我靠！你是说道家的那个羽化成仙？”
“嗯。相传古代修道之人修炼到了极致，便可脱离生老病死的规律，跳出阴阳轮回的法则，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是谓羽化。向上飞升，乃是因为阳气比阴气轻。”
“那羽化石又是什么？飞升的时候抱着的石头？”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都是处长告诉我的。”
“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你就这么紧张？”
“处长亲眼见过啊。她说她能感到体内的妖灵对那个东西的强烈渴望。说是石头，其实是一块半掌大小的立方体玉匣子。玉匣子密封很好，但应该是上面的人还没找到正确的开启方法。因为据说研究院的人已经用射线穿透扫描过，玉匣子里有一颗直径约2厘米的球形物体。但材质未知。”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们随便放在一个安保人员都没几个的研究所里？”夏末艾惊讶。“太儿戏了吧？”
“研究所里有位因灵能爆炸而疯掉的前研究员。他现在仍无时不刻的在身体周围释放灵能。这是一个天然的封印，可以隔绝玉匣子和外界的联系。”张达凯叹了口气。“唉，打那东西主意的一般人也防不住啊。而且，越是显得重视越是引人注意。所以最后就这样藏着了呗。”
“这倒是。”夏末艾拍拍张达凯的肩膀。“你放心吧，陈文溪要是感兴趣她会跟你说的。强取豪夺可不是她的风格。”
“妖怪遵从自己的心性而生，想要便会直接出手，不会明明想要却扭捏着说不想要，远比人活得洒脱。陈文溪这样反而不像个妖怪啊。”张达凯感叹了一句。
夏末艾莫名想到了那双金色的眸子。“她现在跟我一起住，不像个妖怪才好呢！”
张达凯摇头叹气，“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
“靠！”夏末艾给了张达凯一拳，“那你还敢说，就不怕我转身就告诉她？”
张达凯只是笑笑，没说话。
这何尝不是一种测试？那上院好歹也是直隶的研究机构，虽然安保人员确实不多，但防备怎么可能真如他刚才说的那般不堪。如果陈文溪听了之后起了心思，想要去拿羽化石，那她和狗子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研究所周边设有由密密麻麻的引雷符布置而成的轰雷法阵，只能从内部解除的那种。从外面强闯就要做好被电的外焦里嫩的心理准备。雷电本就是妖怪的克星。而且那雷还不是普通的雷，是荒御神雷。没有千年道行怕是抵挡不了的。
……
两人吃了饭回到会议室。陈文溪早已不知去向。
张达凯眉头紧锁，但并未收到那边的通知，看来应该不是往那边去的。
“大开，快来看看这个！”夏末艾站在之前陈文溪驻足很久的帝都地图前，兴奋的大叫。
“怎么了？”张达凯走过去。只见地图上用水笔画着一个倒着的五角星。每个角上都写了一个数字。“5”这个数字上画了好几个圈。
“陈文溪应该是到这个地方去了。”夏末艾指了指地图上倒五角星的右上角“5”的位置，又指了指白板。白板上那四个灰影消失的地名后面都被用水笔标注了一个数字。正好从1到4。
张达凯看了看那些数字，然后用手指在半空中按顺序画了一遍。正好可以一笔把倒五角星画出来。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也不写清楚点儿。张达凯掏出手机刚要给陈文溪打电话，电话却响了。一看来电人的名字，他马上接通了电话。
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张达凯楞了一下，对夏末艾道：“你待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跑。我出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你一会儿跟陈文溪联系，看看她到底去干嘛了。”
……
夏末艾拨了陈文溪的手机，没想到只响了一声对面就接了电话。看来手机一直握在她手里。“人在哪儿呢？”
“你看了墙上的地图么？”
“看了。你在上面画了一个倒悬的五角星。”
“嗯。我正在去‘5’号位置的路上。”
“是坐车吗？我没听到风声啊。”
“我设置了结界，要不然根本没办法打电话。”
“哦。这些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是灰影的实力排序。从最开始我们在人工湖那里遇第一个灰影开始，一直到被张达凯干掉的那个为止。”
“不是一共才4个灰影么？”
“不。有5个。还有一个未出现。之前我一直纠结它们的出现顺序，结果毫无收获。后来改为按实力顺序排列，结果得到了那个倒置的五角星。人工湖那个是1，门卫室那个是2，高架桥下的是3，你们干掉那个是4，最后还有个5。”
“还有一个比能隐身那个更强的灰影未出现？”
“五行还未凑齐，所以肯定还有一个。”
“五行？”
“金、木、水、火、土，这五行。一个灰影代表一种。”
“我知道是这五行啦，我是问怎么又说到五行了？而且人工湖那个属性是水，高架桥下的那个也是水吧？重复了啊。”
“人工湖那个是木啊，你忘了那些柳树了吗？接下来，门卫室那个是土，高架桥下的是水，被你们干掉的是金，就还缺个火。”
“好吧。五行就算都对上了，那这些跟粟定国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