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拜了下去说道:“大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望大人成全了吴迪吧!”
李县令捻着胡须沉默半晌,“你且坐下,”李县令又走了两步,颓然坐到椅子上,“吴迪啊,你也是多灾多难,本来今年乡试,我还指望你能为郓城县出人一头,怎料到天降横祸。现在你父亲刚刚遇害,按理说你该在家守孝三年,不过你既有报仇之志,这也是你的一片孝心,我也该成全。好吧,我便成全你,今日我就写公文去州府,保你做这个民军的首领。”
吴迪大喜,连连给李县令行礼。李县令又说道:“不过,三年以后你守孝期一满,你必须参加乡试,你可愿意?”
吴迪现在只管眼前,哪管得了三年以后的事情?于是长躬到地口中谢道:“谢大人成全!”
李县令神情颓然,如老了几岁一般,挥手道:“吴迪快回去吧,结社之事这月必有答复,届时我派人通知于你。”
吴迪唱个肥诺,告辞出来,又去县衙里边找到段县尉,将此事告知于他,段县尉也是唏嘘一番,不断的宽慰着吴迪。
吴迪找段县尉却是还有别的事,吴迪苦于青牛村的庄壮丁都没有长兵器,唯有棍棒,可水泊里的匪盗却用的鱼叉,于是来求县尉大人准予他去弄些长兵器,对于这,段县尉为难道:“朝廷明令,民间除刀剑外其他武器一律不得私藏,这件事情真的不好办。”
吴迪却道:“县尉大人,小子要买些长枪也是实属无奈,泊里的水匪有鱼叉,要是只有刀剑,怕是难以匹敌,县尊刚才也说了,结社之事本月定有结论,我只想现在先定些,若是结社的事情确定了我再来拿,你看可行?”
吴迪如此说,段县尉还有什么话说,若是成了民军,别说长枪,就是弓弩都是有的,自然没有问题。为了显示他的诚意,段县尉还特意写了张条子,叫吴迪去城西县库里去取十把朴刀以防身用,吴迪该做的也做完了,便告辞而去。
回到客栈,吴迪把段县尉写的条子交给刘胜,悄悄耳语几句,刘胜点头,带了几个人赶着辆车去县库取刀去了。
吴迪带着其余众人打点行装,将刘胜买好的家什都装好车,等刘胜一回来便可马上启程。
郓城县小,从客栈到县库也不过一里多路,不要片刻刘胜就带人到了。这县库的管事刘胜倒是熟识,交过条子,管事正要开门,却被刘胜悄悄拉到一旁。刘胜从褡裢里掏出五两银子塞到管事手上,管事有些奇怪:“你这是为何?”
刘胜呵呵一笑,“管事有所不知,我青牛村与梁山泊里水匪结下了仇怨,段县尉故此特批了这十把朴刀,可那些个贼子手里都是长家伙,所以我想管事老爷能否通融一下,让我…….”
不待他说完,管事脸色一变,斥道:“你莫要害我,这库里哪样东西不是有数的?要是被你拿了万一出了差错,我怎么交代?”
刘胜又掏出几两银子,再放到管事手中,“我听说县库里有些年老失修的器具,管事要是为难,就把那些坏了不中用的家伙给我些就是。”
管事掂量一下手中的银子,转念想到,这库里确实有些已经报损的弓弩枪头,只要不是在案的东西,给了他倒也不妨。管事口风一变,“若是这样,我倒是可以通融一下,不过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和我绝无关系。”
刘胜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得了保证,县库管事这才打开库门,让大家进去搬选,刘胜领着众人进去,竟将库内角落里失修的弓弩刀枪搬了个空,另取了十把上好的朴刀。
库房管事既然得了好处,自然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看见。后见搬得多了,这才催促着关门。这一趟算是将那一车装了个满满当当。
吴迪等人在客栈门口焦急等候,不待刘胜回来,却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吴迪等人在客栈门口等着刘胜回来,不想刘胜还没到,却先来了另一个人,正是济州府的通判老爷温高义。
温高义对吴迪确是看重,他今日也是要启程回济州府了,上午李县令送他之时,说了吴迪家中的事,他立刻带着从人打马赶来。
吴迪见了他也是感动不已,济州通判在本府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专程来看他这个小民,的确让他有些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