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民仁圣大帝,帝一世讳泰,姓李氏。”
“二世讳昱,姓赵氏”
“三世讳健,姓独氏”
“四世讳戬,姓杨氏”
“灌口擒龙,休问功超前古,亦嘉神贶,特作澄清海宇…”
沉思良久,陈青烊渭然一叹。
“画啊画,都过了快半月了,你把我弄到这么个鬼地方就是为了找这只画皮鬼么?”
神将无言,恶鬼瞠目,似乎在嘲笑着他的异想天开。
一人一画,一个不开心,一个没头脑。
是啊,这画卷虽有神异却终是死物,怎么能指望着它回答问题。
苦笑一声,陈青烊扯开道袍右衽,从套在下面的内兜中摸出一只卷饼嚼了起来,思绪也渐渐飘向了半个月前。
说来他并非此世之人,一切的开始都要从他得到这卷瞧着挺唬人的古画开始。
那天大学刚毕业的陈青烊正夹着屁股瞎晃荡,路过家足浴店时被一截白藕似的皓腕给拽了进去。
他敢对天发誓,自个原本是要做个那万家足浴过,滴油不沾身的好青年的。
直到那个维密身材貂蝉相貌的好姐姐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离婚的姐姐上学的弟…”
破碎,太破碎了。
陈青烊博爱的胸怀当场便沦陷了进去。
兹要不上三楼,一项688的套餐对于自己来说可能只是半个月的工资,对她来说却可能是一张过年返乡的车票,是严冬里御寒的一件羽绒服。
他跟她从梵高聊到泰戈尔,从生命起源聊到宇宙大爆炸。
然后好姐姐就从包里掏出了她们家祖传的那张二郎真君搜山图。
“我这画跟波士顿美术馆里那版搜山图是同时期的…”
一场多么美妙又酣畅淋漓的邂逅啊!
是你你也想研究一下跟波士顿美术馆同款的古画值多少元子吧?
反正陈青烊可能是晚上做功课太久把脑子跟蛋白一起给导了出去,在好姐姐一通忽悠下以2000大洋巨款买下了这幅见鬼的搜山图。
而后再一睁眼,便连人带画跑到了这片处处透着诡异的古代世界。
更奇异的是,他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很多莫名的变化。
这里他娘貌似不是个唯物主义的世界。
因为他竟有了些浅薄法力,再比如他老是能在大晚上看见一些刷新认知的东西。
一种是鬼祟,另一种也是鬼祟。
根据观察者定律,你看见我的时候我自然也就发现了你。
于是鬼祟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只要太阳一落山就排成队齐齐挂陈青烊屁股后面。
可怜他自打到了这方世界活人没见上几个,却差点叫妖鬼给掳去打做了牙祭,所幸被陆老道相救才算保住了小命。
以至于他现在对这类存在已经习以为常,全然没了头回撞到时的恐惧无措。
陈青烊猜测,这画上绘着的画皮鬼必定跟他穿越而来有关。
但具体是怎么个有关法?
自己又该怎么通过这卷古画再穿越回去?
他跟着救下自个的陆老道在荒野上晃荡了半月也没研究出啥门道来,眼下也只能是先找到这画上所绘画皮鬼的踪迹再说。
正吃着饼子回想半月来的惊悚经历,林地之中突兀响起一阵铁蹄踏地快响,旋即一声询问伴着嘘捋捋的喝声远远传来。
“小哥儿,你也是同去赴宴的么?”
陈青烊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惊的愕然抬头。
只见一个少年穿着身大红袄子,蓦地从夜色中撞了出来。
“咕…咕…”
地上倏地刮起一阵阴风,夜枭扑腾着翅膀在林中飞来飞去。
等离的近了,陈青烊才发现少年那纸白色的脸颊上竟画着两抹腮红,一条抿成细线的嘴唇明明不见张开,幽幽的询问声却再次响起。
“小哥儿,要随我一同赴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