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地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地道四周需要用榫卯相连的木制框架进行加固,否则很容易坍塌。
因此,施工进度很慢。
守军每挖掘一段,就埋设陶缸,侦听一下对方动静,判断对方的方位。
等觉得差不多了,便停止挖掘。
吕布命士卒持弓弩和短兵在地道内严阵以待。
同时,令民夫根据地道口的高宽,造一木制大板,以便放烟时,堵住洞口,把敌军呛死在地道内。
木板上凿有孔洞,方便守军放箭,以阻止敌军破坏烟管。
一切就绪,已是次日下午。
守军手持武器,在地道内紧张地盯着前方。
地道尽头处,不时传来闷响,泥土的晃动也越来越剧烈。
不少土块混着浊水从顶上脱落,砸在守军的脑袋上。
到最后,那层薄薄的隔阂终于轰然破碎。
敌军露出了身形。
他们看见的,不是明亮的天空,而是微弱火光下,守军那充满恶意的脸庞。
他们的内心是震惊的。
守军也一样。
短暂的愣神过后,两军不约而同,向对方发起了致命攻击。
吕布在洞外听到洞内的唿哨声,知道双方已经接战。
他立刻下令,让民夫们挥动蒲扇,将窑炉里的浓烟,经陶管送入地道内。
守军一面放箭阻止敌军,一面将木板竖起来,封住敌军前进的道路。
浓烟经陶管不断释放到木板前方的敌军之中。
没多久,就听到一片呛咳之声。
但敌军岂能坐以待毙。
他们一面用身体和短兵疯狂撞击木板,一面用湿泥土团成块,堵塞陶管。
守军用弓弩,经木板上事先开凿的射击孔,不断放箭。
敌军惨叫连连。
然而,求生本能促使他们前赴后继,持续冲击守军防线。
因为他们知道,若不奋力一搏,所有人都会命丧当场。
终于,在付出了数十人伤亡的代价后,他们堵住了陶管。
吕布见烟往后冒,把挥舞蒲扇的民夫们弄得连声呛咳,就知道事情出了变化。
他命士卒用铁凿将木板后的陶管凿开,然后迅速引板后退,一条新的防线立刻完成。
就这样,边打边退,敌军损失惨重。
到最后,守军能明显感觉到敌军冲击木板的力度在下降,而呛咳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双方缠斗了近一个时辰,敌军终于没了动静。
吕布命士卒用湿布掩住口鼻,手持短兵,进入地道内,扫荡残敌。
其实,也没什么可扫荡的。
因为敌军早已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睡得极香甜。
偶有那还能动弹一下的,守军立刻补上一刀,也是毫不费力。
袁术收到消息,二话没说,先把曹性提到大帐之中,对其进行了第一百零一次毒打。
还不解恨,他又下令,将那名负责传递消息的老者及其全家斩首示众。
恨意稍舒,他写了一封信,绑在箭杆之上,命张闿射入城中,约吕布次日凌晨在城下面谈。
吕布接到书信,以同样方式回复袁术,不见不散。
次日凌晨。
袁术拥众来到城外,自立于巢车之上。
吕布站在白门楼上,放眼望去,只见袁术身前,还有一根高大的旗杆,杆顶绑有一人,看不清是谁。
袁术命人喊话:
“吕布!
汝能守此城者,徒以细作探吾虚实,有所准备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