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梁山泊,我便打造个自己的“梁山泊”。凭着自己脑袋中装着的前年后的记忆,秦殇心中已经有了个宏伟的计划。
您老安心上路吧!既然上天选择了我做秦家子,我便是秦家人。君子之行恩怨分明,无论如何,那晁盖怎么都应该有个说法!
不是不听您老遗言,前世的大地震夺去了我的双亲,也夺去了我的家。“家”的执念,前世不能释怀,今生亦不能释怀!
唉!上天让我重生,却又在我心头系上一道结,能否解开就全凭天意吧!
灵堂里的秦殇思绪万千时,仅一溪之隔的晁盖庄上,却是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坐在主位上的晁盖,此时意气风发,虬髯上沾满了酒水,想起西溪村的那数十亩肥田,忍不住又端起一碗酒,对着身旁左侧的白面长须书生大笑道:“这碗酒敬教授,若非教授,俺晁盖安能名利双收,往后俺当以先生敬之!干了!”
晁盖的话让那那白面长须书生很是受用,当然也是矜持的抿了一口碗中酒水,算是表了个意思后,道:“吴用不过一童生,岂能当得起保正先生二字。你我自幼结交,这见外的话往后休要再提。”
“诶……先生这是哪里话,我得先生,正如刘玄德得孔明。俺今不仅有了这托塔天王的字号,那西溪数十亩肥田亦是俺囊中之物。非先生之功,哪有这等好事。”顿了一顿,晁盖端起酒碗站起身来,道:“众位兄弟,敬先生!”
“敬哥哥!敬先生!”
酒至半酣,桌上之人有的互相吹捧相见恨晚,有的则是起身去场院中斗起了枪棒,只剩下晁盖和那吴用二人交头低语。
“先生,是否起事?”
吴用半眯着眼,指尖飞速的掐了掐,摇了摇头道:“主星不明,时机未到。时机一到,大事可图,只是?”
“先生但说无妨!”
“那西溪秦老儿虽然毙命,但他那儿子似乎是个变数?”
“哈哈……变数!”晁盖轻蔑的大笑道:“我道先生担心何事,那小儿不过一幼雏,俺明日着人了了便是。”
吴用急忙摆手,道:“保正万万不可!”
“先生这是何意,一雏儿难道还敢打到我庄上?”晁盖有些不满,以为是吴用嫌他怕事。
“非也!非也!”
晁盖虽然不喜吴用呆书生那套,但还是耐着性子等他下文,毕竟自己如今能风生水起,皆是吴用暗中谋划才得,自然也要敬重一些。
吴用抿了一口酒,道:“保正若去杀了那秦家小儿,不仅坏了‘托塔天王晁盖’这个名号,也断了江湖上的好汉们投奔的路,而我等前面的所有安排自是付之东流。”
晁盖沉思了片刻,依然不解的问道:“坏了名号俺明白,断了江湖好汉的路是何意?”
对于晁盖的善问,吴用很是受用,自己一个童生,几番不中,科举之路已是无望,能混得个智多星的名号,其中也少不了晁盖作用。
此刻他微微一笑,反问道:“若保正杀了秦家小儿,江湖中自然认为保正不能容人,不能容人安能聚人?
晁盖微微沉吟,点了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
吴用继续问道:“三才中只占了天时,而没有地利人和,保正你认为我们所为之大事能成否?
再有,保正金银广洒,好不容易结交了天下各路好汉,正是人合气象,若保正因三尺田亩而杀人,在各路好汉眼里,保正还是那个仗义疏财的保正么?
是那个胸怀大志吞纳天下的晁保正么?”
听了吴用连串的问,晁盖端着的酒碗愣在嘴边,额头上起了一层密汗。
若自己明日着人真把那雏儿宰了,现在庄上的那些汉子还真有可能摔碗走人,耗费的银钱米粮不说,以后还真没什么好名声,又何谈起事!
想到这里,晁盖嘘了口气,道:“多谢先生解惑,还请先生快快教与我!”
“保正勿需见外,你我结于蒙童,是为兄弟,我自当教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