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说待会该不该主动去跟沈澄打招呼?”
前锡卢王宫别苑宴会厅外,妙玉微微踮起脚尖,在师姐妙清耳边悄然说道。
妙清摇了摇头:
“我辈出家人,出现在这类乱得不成的场合原本就不太合适。”
“要是被有心人瞧见师妹你与沈道友多有交往,只不知会如何想。”
妙玉嘟起丰润双唇:
“什么多有交往?人家只是想问清楚他之前说要炼化金身的事。”
“旁人怎么样想,我可没打算在意这么多。”
“你瞧思思这会,不就正跟他说得火热吗?”
妙清瞥了不远处与沈澄言谈甚欢,眼含春水般的柳思思一眼。
摇头说道:
“花魁的道,跟白云庵未来庵主的道是不一样的。”
“假如师妹想要保住本门的名望,就得牢牢记住一点。”
“永远不要与佛门以外的名人相交太深。”
“人们之所以敬重我们,对我们心生亲近之念。”
“是因为我们在他们眼中遗世独立,出尘不染。”
“假若我等真与他们过从甚密,反倒便失去络交的价值了,你明白吗?”
见妙玉仍是扁着小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妙清暗地叹了口气。
缺月州可没几位能修出金身的佛门修士。
换言之,如果沈澄手头上真的持有等着炼化的金身。
那么不管是谁下的手,座师大概也已凶多吉少。
为着撑起白云庵的门楣,必须让师妹尽快成长起来。
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性也是……
那边厢,看似言笑晏晏的柳思思,口中言语却是杀机四伏:
“沈道友是说,张永庆和符永嘉已经接触过你?”
“还不加遮掩地,邀请你到青帝阁一行。”
“但是啊,道友真的信得过青帝阁主的承诺吗?”
沈澄说道:
“道友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柳思思抿着双唇,笑意柔媚:
“这个嘛……”
“反正我是不相信从前连跟我先生和燕前辈打牌,也会出老千的人。”
“现在会忽然变得言出必行就是了。”
“儒家的评价体系,总是给人一种错觉,以为境界高者,便必然品行高尚……”
“但经过这几个月的种种事情后,沈道友该明白这不是必然的了吧?”
“无论身份地位多高,有些人的本性永远不会改变。”
“说话不算数的仙人,本质上也只是超大号的混混而已。”
沈澄轻眨眼眸,忽然说道:
“以柳道友的见识眼界,本不该在小国青楼虚耗光阴的。”
柳思思闻言,只是格格娇笑:
“沈道友的想法,终究还是没法免俗。”
“学宫、书院里头那些高高在上的君子贤人,可不一定就比云锦居的姑娘高贵。”
“而且道友别忘了,妾身姑且也是抚婴敕封的君子喔。”
她悠悠施礼离去,忽然又回身补上一句:
“是了,沈侯想要炼化之物,已然炼化完成了吗?”
沈澄点头:
“有赖柳道友见赠法诀。”
一门上乘炼化法诀,在修行界中属于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