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个黑衣人指着地上的汉子对独臂人说。
“爷爷怎么会稀罕你的那两个银子!叫你看看爷爷是谁!爷爷就是独臂刘!”独臂黑衣人一字一顿地说,他猛地扯开脸上蒙着的黑布。
无巧不成书。
原来,这位汉子名叫哈芬,因围剿太平军有功,被委迁为太原府巡抚,此去便是上任。谁知,半路上就有太平军余孽在追杀他。
“他们这些人,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我这单个赴任,是很隐秘的呀。”哈芬心里不住地嘀咕。
说来,这哈芬也是一清官。本来,巡抚上任,自然八抬大轿,随从一队,威风八面,而这哈芬偏偏文人性情,想独骑连游带玩,走访民间。不想,路遇长毛余波,就等在这僻静处,将他捉了个正着。
“看来,这一难是逃脱不过去了。”
而这一群长毛余波也是早打听得他的行踪,就偷偷尾随他,想乘机杀掉他,以报战场剿灭之恨!
“大哥,这小子,宰了算了,好给兄弟们报仇!”一个黑衣人说。
“宰他是自然的。但还是叫他死个明白吧!”“独臂刘”扬起手里的钢刀,一指哈芬说,“你这只朝廷的走狗!我们造反有什么不对!?看看你在战场上的那个狠样儿!难道你就没想到有狭路相逢的时候,没有想到你落到我们手里的时候?”
“哦,原来是你们!大丈夫学而优则仕,怎么能落草为寇!怎么能舍不生取义!如今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看清是太平军余孽,战场上的敌人以挟报公仇,此时的哈芬反而镇定自若了。
“得得得”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事由凑巧,此时此刻,曲老三正疾马赶往文水,多日不见,他急于见到左二把。
“大哥,不好,有人来了。”
正当“独臂刘”要杀哈芬时,曲老三的马头已冲到了一群人面前。
“住手!”
随着喊声,曲老三的刀已出鞘,一伸,一架,一拨,一挑,“独臂刘”的钢刀已被架在半空中。曲老三再用力一挥,一拔,“铁臂刘”的钢刀,已脱手而出,飘飞到远处,“扑哧”一声,扎在松软的土地里,刀柄晃个不住。
“你是什么人!竟敢多管爷的闲事!”“铁臂刘”返转身,单手做了个手挥琵琶的动作,其他喽兵也瞬间围在他身后。
“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算什么本事!瞧你那得德行,还敢称爷。来,有真本事,咱们比试比试!”
曲老三一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唰唰唰”,一个刀缠头,先是一个背滚花,接着又是两个背滚花,拉开了架式。
“刘将军,咱们撤吧,看这人有点真东西。好汉不吃眼前亏。有机会咱们再找他算账。”“独臂刘”身后的喽兵们也无心恋战,他们怂恿着“独臂刘”快快撤退。
“独臂刘”感到独木难支,见大势已去,便虚张声势地说,“来日再见高低!”一挥手,说了声“撤”
一群人便树倒猕猴散般,纷纷钻进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都给你站住”曲老三也虚张声势,意欲追赶。
“英雄,这些都是些无辜无奈之人!放他们走吧,不必伤害他们!人与人之间,何必要结更深更大的冤仇呢!不值得。”
哈芬从地上爬起来,见曲老三意欲追赶,阻拦曲老三。
“其实,我也没想着真的追赶他们,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这位兄弟,看起来,你眼下没什么危险了。那是你的马,继续赶路吧。”
曲老三点点头,收了刀,挽了缰绳要走。
“英雄,道个名姓吧。在下哈芬,前往山西任巡抚,路遇长毛余波,多蒙英雄相救!敢问英雄尊姓大名!”哈芬上前一抱拳,对曲老三说。
“哟,看来,你还是个当官儿的,还是个什么巡抚大人呢。”曲老三回身打量着哈芬,满脸惊讶,说,“在下活了五十多岁了,从没见过像您这么走马上任的,到山西任巡抚?倒是见过的七品县令,都比你威风得多!”
“那是。人人喜好不同!”哈芬揶揄着说,“英雄是此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