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侧过头,嫌弃地说,“你手上有味儿!”然后转身离开,站在钱获旁边。
钱路这才拿起沉甸甸的金杯,抬起头说,“谢谢大哥!”但是,他又迅速地低着头,“我没有金杯银杯口碑。”
钱家走到幺兄弟面前,一只手放在肩上,沉默了一下,转过身面向大家。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幺兄弟!”
“大哥?”
钱家略侧身看着钱路说,“在你出生那天,父亲就离我们而去!身为大哥大嫂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在外面工作而无法照顾到你。”
“哥哥,姐姐,你们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他们是兄弟,自然心知肚明,其他话都不用说了。钱家从钱路手里接过金杯说道,“实际上它并不是金杯。”
“我看看,”钱钟走上前,伸出手,“大爸,您让我看看。”
钱家将金杯交给了钱钟。钱钟拿着金杯里里外外仔细端详着。从外表看确实是一只金杯,从分量上说足够重,因为厂家为了有那种质量感,把杯身做厚了,把杯底抬高了,一只装一两酒的杯子,为了拿在手里有分量,就成了五钱杯。
“看做法真是赝品,”钱钟双手举过眉毛,递给钱路,说,“看看其外表,谁也不知道这是假货。”
这句话别人听着再普通不过,情理之中,但钱路听到,却是对自己的责骂!尤其是他和赵丽的儿子这样一说,简直是贬低他的人品啊!
如果他不把过去的事情说出口,就没人会知道他在热恋期间有外遇!但是,在孩子面前他什么都不是啊,他什么都不敢说啊,他是一个可耻的人。
王凝又走到钱路身边,云里雾里的低声说,“只要儿子是真的,为何在乎杯子是赝品?”然后后退一步,大声说,“古人说:礼轻情意重啊!吾观之,礼重人自轻。”
陈恩知道王凝在说什么,所以不等钱路开口,她指着钱家先说道,“钱家,说说你的想法?”
钱家从钱路手里拿起金杯,严肃地说道,“还记得2009年底的一个活动中,当他们从盒子里拿出这个杯子喝酒时,我被吓了一大跳:心里想着既然要喝酒,为何还要在盒子里藏一只金杯呢?是不是想收买我?那时我要站起来走了!”
“主办方看到我要离席而去,急忙拉着我的手说清原委,原来一个普通搪瓷杯镀上金粉后,乍看之下并不能用以假乱真来形容。”
“我拿起这个杯子仔细看了看,仔细掂量了一下它的份量,肯定了一下后,才坐下来。但是我怕人心可畏,于是问:其它包装盒里也有金杯吗?”
“主办方急忙把纸箱子里的酒盒拿了出来,我自己动手拆开包装一看:果然每一个盒子里都有一只金樽。为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跟主办方开玩笑说:这家伙做得太逼真了,吓我一身冷汗。”
“他们为了消除我的顾虑,于是把六箱酒包装都打开,把三十六只金樽放在一起,怪吓人的。我故意心神不安,就拉动了一下桌布,三十六只金樽哗啦一声落在地上,摔烂了三十五只,就这一只完好无缺。”
“那天晚上他带回家把我吓得不轻,”陆芯看着大家说,“我以为他学会用另一种方式收受贿赂了,当时不敢接过他手里的金樽!”
“我见陆芯像我第一眼见到金杯一样惶恐不安,于是从包里掏出破碎片给她看:三十六只摔烂了三十五只,这只被我接住了,要不然……。”
“但是我看了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叫来一位卖酒的朋友,问他那个酒盒子里有没有这种杯子?他说商家为了促销,搞活动,确实有这么慢一只杯子。所以这只金杯才被我收藏。”
“不问清楚,陆芯睡不着觉。”
说着,钱家从箱子里掏出存放已久的碎片,展示给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