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晓春没有看清这里面的真相,那是因为率直,难道王凝也不明白陆芯的意图吗?
但是,王凝无法直接出面干预,因为这是婆孙双方的事情。既然这样,那么她手里还有张王牌——钱获!
她走到钱获跟前,“获获,你是祖母一手带大的。今天是奶奶八十大寿,你应该敬上一杯酒!”
钱获早就想站起来说话,只是因为钱钟一直缠着奶奶讲东说西,没有机会敬酒,所以坐在一旁一忍再忍!
现在母亲发话了,他决定不允许钱钟无理取闹,浪费美好的时光。尤其是庆祝生日的场合,就应该以寿星为中心,让所有人都聚集在寿星的周围,享受欢乐的氛围。
因此,他端起杯子,走到寿星旁边,“奶奶,孙儿敬您一杯酒!”
“好呀!”
“孙儿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都有今日!”
陈恩边点头边说“好”,皱纹像绽开的朵花,“谢谢!谢谢您!”
“孙儿该感谢祖母!”
“谢我什么?”
“听妈妈说:孙儿在腹中的时候,祖母就开始对孙儿进行胎教,还划好孙儿人生的起跑线。孙儿出生之后,祖母不但让孙儿住月子中心,还花费做早教和家教。后来孙儿受了寒生病了,祖母请来风水先生看风水,讲什么真正的起跑线由祖父埋在龙脉之中,一生为人正直,有德行,后人不但逢凶化吉,读书也是事倍而功倍。祖母对孙儿的爱,孙儿不能报答,唯有敬祖母一杯酒表示感谢。”
“说得好,这杯酒祖母喝!”陈恩接过钱获手里的酒杯,钱获端起自己的杯子,“我先干为敬!”
话落,钱获手里的酒杯已经清空。老太太一抹酒杯,爽快地喝下酒,掷地有声地说道,“好!好!好!今我儿孙满堂、怡然自得、此生无憾矣!”
“你没遗憾了,可是…。”
“你在说什么?”钱获拉了一下钱钟说,“今天是祖母生日,只许讲高兴、吉祥的话!”
“你很开心,但我却很开心不了!”
“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过了这几天再议!常言道,以大局为重!”
“要不我们换换?”
“换换就换换!你说吧怎么换?”
钱钟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应,因此显得非常尴尬。王凝赶紧说道:“依我说:钟钟就留下来,在我们家读书!读书接送一个是接,两个也是接送。这H市的教学质量肯定要比山区好得多!”
“不稀罕!”
“不要不识好歹!”钱获忍无可忍地说,“妈妈对您一片好意!”
“妈妈?”钱钟那双轻视的眼神看着钱获说,“忘本了吗?自己的娘是谁还记得吗?把继母叫妈妈够亲热呀,不会是第二个城市美吧?”
陆芯万万没想到钱钟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想到钱钟知道王凝是钱获的继母。于是用惊恐的目光打量着老太太。
老太太气得脸红脖子粗,责怪她没有教育好钱钟,正要拍桌而起。陆芯赶紧走过来拉住钱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此刻,以封晓春为首的人都看着陆芯。心想:陆芯竟然把这些都告诉了钱钟,她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众人的目光从而对陆芯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而钱钟抬头看了一眼陆芯,掷地有声地问道,“我错了么?”
“你说得对!”王凝见陆芯下不了台,接过来说道,“我确实是钱获的继母!”
“妈,”钱获抓住王凝的手,“就坐着吧,”王凝见钱获应付自如懂事,大度,为此在大佬官,姑子,妯娌,婆子面前,脸上大放异彩,便四平八稳地坐在钱路身边,钱智旁边,摆正姿态。
钱获站在王凝身后对钱钟说道,“你听好了:我钱获的妈妈叫杨柳。她不是因我现任母亲插足而去,而是因车祸走的。妈妈起早贪黑接送我上下学,陪我读书,教我做人,孝顺祖母,忠实夫君,她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不但是我的母亲,还是我的恩人。将来不但要赡养她,还要像爸爸一样孝顺祖母孝敬她!”
大家听了钱获的话不由得鼓掌叫好,而王凝回头抱着钱获的脑袋在额头上亲了一口,眼眶里噙满泪水,那是幸福的泪光。
可是陈恩心里五味杂陈啊!同样是钱路的儿子怎么说出不同的话?似乎不在学校教育,而在家庭教育。因而,她暗下决心,要跟钱钟回老家,帮助这个孩子。于是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奶奶,您…。”
“我只顾着你和你的弟弟,而不关心钱钟。我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