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31日的清晨,陈恩打开门走出卧室,她发现儿女和孙儿女正站在门前,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状态,并且给她送上了生日祝福,为此流下了眼泪。
她右手在空气中抓了抓,然后抬头侧视,她好像拉着战友——钱永峰的手,幸福地望着钱永峰的脸一样向钱司务长汇报:
亲爱的,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并且一个都不少。你看:男娃给你带回来了媳妇,女娃给你带回来了姑爷,他们给你养育了孙儿女!老头子您看:孩子们给我过八十大寿了,这一刻我可是这世上最快乐的妇女。
王凝、钱路急忙抬来准备好的寿椅,扶住老太太坐下后,接着又扶住二姨娘、三姨娘坐到两边,两人才站回原处。
“娘,祝您生日快乐!”钱家长子上前半步说道,“我和弟弟妹妹们给您磕头!”
陈恩坐着寿椅,还醉心于和钱永峰沟通,因此对孩子们正在干什么并不在意。
儿子,女儿,媳妇,女婿磕头起身,站在一侧,而长孙钱获上前一步说道:
“奶奶,我与姐姐们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接着,他们整齐地跪在地面上,深深地磕头表示感谢。也就在此刻,门铃响起,王凝接起电话,“请问您找谁?”
“找我的奶奶!”
王凝觉得是别家的孩子按错了门铃,因而又问道,“你的奶奶叫什么?”
“陈恩。”
王凝心想:不应该呀,不应该有人迟到。莫非是赵丽的儿子找上门来了?
思至此,她本能地扭头看着正在进行中的寿礼。不知要不要叫暂停。但凡主动找上门的人,必定是有原因的。因此,她脑海里闪现出许多应该和不应该出现的念头。
她首先想到的是兄弟六人在外面留下了情种,此刻找上门,无非就是认祖归宗,要一个名分!
不过,在陈恩重男轻女的思想下,只要有个男娃出现在她面前,就会喜出望外。她把家族的“香火和传承”放在第一位,其次才是将来的问题。
王凝担心一旦把人放进来,万一把八十大寿搅得乱七八糟怎么办?因而再次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钱钟!”
王凝一震:真是赵丽的孩子找上门来了呀!为此她有几分慌张,还有几分迷茫,更是充满了好奇。
她本想悄悄地去阳台上看一眼,可能把正在进行的寿礼给惊住了,于是接通打开院门,轻声说道,“请进来吧!”
随着开门出去,在一楼门口接着钱钟!钱钟年仅11岁,身高达到1.62米,面容清秀,嘴唇红润,牙齿洁白,如果不细心观察,很可能会误以为是钱获。她拉着钱钟的手说:“快进来!”
“你是?”
“叫我王阿姨。”
“阿姨好!你是不是钱放的妈妈?”
“没错!”
王凝又望了望院门口,不见有人,赶紧丢开钱钟的手,急匆匆走过去打开门,站在门口看,并没有看见人,于是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钱钟走回来,“你是独自来着?”
“嗯!”
“我带你去楼上。”
站到二楼大厅门口的时候大家都懵了,钱获明明站在队伍中间,王凝怎么又带回来一个钱获?
不过,钱家和陆芯一眼就认出了钱钟,所以他们转身走过去,握住钱钟的手,“为什么会在这里?”
“认祖归宗!”
封晓春想起当年赵丽扇过的那一巴掌,一直耿耿于怀。这屋里的女主人应该是封蜡梅,不是什么杨柳,赵丽,王凝,钱钟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而上前问道,“你认哪门子祖、哪门子宗?”
钱钟看了一眼封晓春,然后挣开大爸和大妈的手,走到陈恩面前,指着寿椅上的老太太,看着大家说:
“她就是我的祖,她就是我的宗。”
接着,他跪下来,向陈恩叩头。
“孙儿祝你与日同辉,长命百岁!”
陈恩望着钱钟目瞪口呆:这是我那个儿子在外面留下的风流债?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吗?把孙儿养大,主动找上门认祖归宗,我喜欢!
她看着钱钟继续思绪万千:这不是我一手带大的钱获吗?万千宠爱于钱获,而对于面前这个孙儿却没有尽半点责任啊!
为此,她感到手忙脚乱,如坐针毡,于是站起来,亲自扶钱钟起来,拉在手里瞧了又瞧,摸了又摸,确实是个可爱的小子!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看不够!总觉得钱钟像天外送来的礼物一样,惊喜得直落眼泪。
“今天是您的生日,您应该高兴。如果因为我的出现让您难过的话,我……。”钱钟后退一步,看了一眼钱家和陆芯,然后指着门口说,“我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