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也不多说,轻轻喝了口茶。
盛时这才问道,“对了,你舅舅一家都好吧?”
盛南锦道,“都挺好的。”
简简单单四个字,并没有深说。
盛时不禁一愣。
他是想问问那四万两银子用了多少,剩下的有没有带回来。难道惠仲文就这么给吞了不成?
可盛南锦不提,他也不好意思追问。毕竟那银子当初说得很明白,是给盛南锦的添箱钱。
盛时无奈,只得道,“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盛南锦起身告辞,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盛时趁机和孙先生嘀咕了起来,“难不成四万两银子全都用了?”
孙先生对于京城的情况也并不十分了解,因此不敢多说,只能道,“京城的官员个个眼高于顶,百八两的银子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动辄上千上万,要不然谁会为你办事啊?何况舅老爷也不能白白辛苦,就算真剩下了,您还能张嘴和他要不成?”
盛时撇撇嘴,“这银子拿出去,我就没想过要回来。可我就是瞧不上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子,看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的,他自己难道就干净了?”
自从惠氏去世后,惠仲文便对盛时十分冷漠,这让他心里始终憋着一团火,不过他自己不占理,自然不敢去惠仲文面前争论,也只能在背后悄悄非议一番罢了。
孙先生道,“您再忍忍,等家里和内务府的关系拉得近了,也就没那么倚重舅老爷了。到时候您喜欢就和他来往,不喜欢就当这个人不存在,眼不见为净好了。”
这话说到了盛时的心坎上,他笑着道,“是啊,家里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我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孙先生自然要对盛时吹捧一番。
第二日一早,顾铭的贴身管事来向盛南锦辞行。
盛南锦将人请到了澄碧堂,吩咐陈六儿媳妇将准备好的谢礼送上,感激地道,“一路上承蒙先生照顾,一份薄礼,希望先生不要推辞。”
顾铭的管事相当意外,“趁着送大小姐回家的机会,我也增长了不少见识,双方都得好处的美事,怎么好再收东西呢?”
盛南锦道,“都不是值钱的。有家里自己织的布料,留着先生做衣裳用,还有一些路上的吃食,好歹是一片心意,先生就收下吧。另有一份是给顾舅舅的,还得劳烦先生帮着转交。”
给顾铭准备的,自然要更贵重一些。
顾铭的管事笑着应下,高高兴兴地回了金陵。
盛南锦刚松了口气,外院的婆子便送来了拜帖,“这是孔小姐吩咐人送来的。”
盛南锦当初走得急,只给孔冉和彭玲送了个信儿,多半是孔冉知道她平安回来,就让人送了帖子。
盛南锦将孔家的婆子请了进来,客气地道,“孔小姐可好?”
孔家的婆子道,“一切都好。我们家小姐知道您去了京城,这些日子一直惦记着,时常念叨您,得知您回到了家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