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洛威尔喜欢中餐。

季良能经常在姨妈的餐馆中，遇见这位睿智的人物。

某天刮大风，洛威尔点了外卖，季良开车将午餐送上门去。

洛威尔邀请季良进屋坐坐。季良自然十分高兴。

这是幢古朴的二层小屋，屋内甚为凌乱，书籍、文件、信、报纸，以及一些散乱的手稿，在餐桌、沙发、茶几甚至地板上，铺得到处都是。

“您独居？”季良问道。

“是的。我离婚有三年多了，独居更适合我。”洛威尔很坦白，他把长沙发上的一些旧报纸挪开，“随便坐，年轻的朋友。”

“您在做研究工作？”季良落座后，继续好奇地追问。

“对，我以前工作的一些档案资料和办案心得，我想整理成书。”洛威尔自己在角落的一张单人沙发坐下，指了指茶几上的烟盒，“抽烟吗？请随意。”

季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

洛威尔赞许：“很好。我也在尽量少抽，一到秋天，我的肺部就不太舒服。”

季良对自己仰慕的侦探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听说，洛杉矶市警局聘请您当顾问？”

“他们有不少陈年旧案，想请我帮忙梳理。”洛威尔指了指餐桌上堆着的小山般的文件袋，“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有些案子很久远，当事人都已不在世。”

洛威尔话头一转：“小伙子，你英文进步很快。”

季良腼腆地笑笑：“我业余时间都用在学习语言。”

“季，上次那件案子，你的表现很令人欣赏。”洛威尔提到半月前发生的艾娃遇害案。

“您指哪方面表现？”季良不解。

“库珀警长故意诈你，记得吗？他说你在报警电话中声称，有人遇害。”

季良想了起来：“对，对。我不清楚他的意图，但是，我很确定自己在报案时，提供了哪些信息。”

“正是如此。”洛威尔郑重地点了点手指，“我见过许多人，被警察一吓唬或者一误导，他们的意志就会混乱，开始修改自己的记忆，修改自己的说辞。而你，坚持了你自己，这很难得。”

听见大侦探如此夸赞，季良脸上绷不住乐开了花，他努力地抿住嘴唇……

二人愉快交谈了七、八分钟，季良觉得自己不方便长时间打扰，便起身告辞。

但在临别前，他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洛威尔先生，也许……也许您需要一个助手？比如，帮忙整理文件，干家务，跑跑腿，打听个消息之类的事情。”

洛威尔笑着扬起眉毛：“我这里确实有不少琐碎的事务，需要帮手。你对办案感兴趣？”

季良果断点点头：“是的。我可以不要薪水，我相信跟随您做事，一定能增长许多见识。”

洛威尔沉吟了几秒钟，示意季良等待，他转身回房，很快取来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这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一桩著名的案件，被人们讨论了几十年，而没有定论。你拿回去仔细研读，我想听听你的见解。”说罢，洛威尔把档案袋交到季良手中。

“这是您给我的面试题？”季良托起档案袋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