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珀和手下冲进307，发现了艾娃。

房间里的陈设寒酸、简陋。

艾娃躺在地板上，早已死去，身上没有衣物，嘴巴缠着胶带，双手被绑缚在身后。

“一定是住在附近的那些流浪鬼干的。得把他们全抓起来，挨个儿审一遍。”库珀表情愤怒，咬牙切齿。

洛威尔一边环视着屋内，一边说道：“别着急，先查查现场，看看有什么线索。”

“她身上遍布刀伤，这一定是某个混蛋嗑了药，发疯干出来的。他性侵了她，然后杀人灭口。”库珀断定。

他继续观察，又补充道：“根据这个僵硬程度，死亡时间也就在1到2个小时之内。现在，那个凶犯，一定还处于嗑药后的发癫状态，浑身血迹在外面游荡。”

库珀撑着双膝，从尸体身边站了起来：“得抓紧时间，立刻搜索全镇！我担保二十分钟内，把他抓获。”

洛威尔大大摇头：“老兄，你看得太不仔细。”

大肚腩库珀，一手扶着腰间的枪，一手放在肚子上，自信满满：“事情如此明显。有什么不对吗？”

“首先，她并没有遭到性侵。”洛威尔也站起了身，“其次，凶犯并不癫狂，他非常谨慎和冷静地折磨了她两天。最后，这个女孩，并非死于刀伤，而是死于心力衰竭。”

库珀警长摊开双手，表示难以置信。虽然，他知道洛威尔有资深的办案经验，但，这些结论与自己的判断大相径庭，令他无法接受。

“她没有被性侵？不会吧？！凶手可是扒光了她的衣服。”库珀瞪着他的大圆眼睛，以手指地，提出疑问。

“我判断，凶犯有生理障碍，所以，他用刀戳的方式，代替了性侵。每一刀，伤口都很浅，目的不是伤害，而是为获得快感，获得扭曲的满足。”洛威尔冷静地分析给库珀听。

“那，你怎么知道，他折磨了她两天？”库珀皱着眉头，揪自己下巴的胡子，用怀疑的目光瞅着面前的洛威尔。

“她处于较严重的脱水状态，看嘴唇，就很明显。另外，看这些刀伤，有些是已过去一两天旧伤，而有些是几个小时之内造成的新伤口。”

洛威尔的回答让库珀警长挠头，他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很多明显的细节：“对，对，我……是有点儿疏忽了。”

洛威尔又指向地板继续分析：“地上几乎没有血迹。这两天里，他一边折磨着被害人，一边小心地清理现场。我们恐怕采集不到指纹、毛发之类有用的东西。”

“女孩因为伤痛、饥渴、疲惫，最终昏迷。凶手又用刀划了两下，她没有动弹，于是，凶手也就失去兴趣。他收拾好东西，悄然离去。”洛威尔若有所思望向门口，仿佛目送着凶犯离开。

库珀警长接受了洛威尔的判断，他紧咬嘴唇，不安地搓手：“这，看来，这案子棘手了。”

库珀从警三十载，日常无非是处理一些家庭纠纷、邻里矛盾。凉水镇，上一次发生凶杀案，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因此，警长办理这类案件的经验实在不多。

这时，大楼的管理员——染着大波浪金发的黑人大妈，被警员带了过来。

金发黑大妈听说307发生了凶案，站在走廊上不肯进屋。

她为自己开脱：“这栋楼早就废弃了，不归我管！绝对的！不归我管！这些人是擅自住进来的，他们不交租金。不交！楼里水电早就断了，但是他们总有办法自己偷偷接上电线。我是爱心太泛滥了，才没有驱赶，早知道……”

此时，洛威尔走出房间，打断了金发黑大妈的话语，问道：“后面那栋楼，平时有人吗？”

“你问5号楼？拾荒的流浪汉们，会把捡来的破烂放在那边，但没人住。那栋楼没有电，楼里又脏又臭，白天也晒不到太阳，没人会住在那里。”金发黑大妈如实回答。

洛威尔重新踱步进入307，注视着窗外，对面的5号楼一片黑黢黢，没有任何灯光。

洛威尔扭头对库珀警长说：“我要到对面去看一看。”

大肚腩库珀茫然问：“又发现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洛威尔不再多说什么，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