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娃子哇,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日上三竿,龙太爷见龙飞躺在床上发呆,不由得加重了语气,“飞娃子!你在呆呆地傻想些什么呀?起床吃早餐吧。”
龙飞依然故我,没有反应,如坐禅入定一般。
龙太爷见此,不由得上前摇了摇龙飞。
龙飞被龙太爷这么一摇,一激灵,思绪被摇断,回到了眼前来
“太爷,您在这里呀?”龙飞打着哈欠说。
“飞娃子,看你刚才这么入神呆着,在想些什么呀?”龙太爷出于好奇,那双浑浊的双眼,打量着龙飞。
“没,没想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事。”龙飞老老实实地说。
吃完早餐,龙飞几经考虑,决定重走他爸老路,寻求破解“千古难题”良策。
提起龙飞的父亲龙文天,得从风山村史说起——
龙江主流古称天河,源出南江新丰县境凤山山脉。天河水婉转北流300余里,流至一片膏腴之地,古今皆称天河镇。江流清澈,青山倒映,炊烟袅袅。岸边有条古村落名曰“凤山村”,坐北面南,一溪发自后山,曲水回澜,灌田育人。
凤山村自进入初唐时期便陆续有石、龙等姓氏居住,龙氏祖先龙炎章从河北择居,繁衍至今已五十代。
凤山纵横曲折,峰峦高耸,云雾缥缈,一条山脉从峰顶蜿蜒而下,状若游龙,风山村犹如藏在龙腭下的一颗宝珠。
钟灵毓秀之地,当有人杰出于此,因此,开村以来,这里一直传说:风山村有一道龙脉,一旦机缘成熟,将有子弟鱼跃龙门,大魁天下的状元在村里诞生。
然而,传说毕竟是传说,毕竟寄托着村里人的美好愿望。
……
这是一个秋意渐浓的夜晚。
在凤山村一间青砖瓦屋里,有个举止儒雅的青年男子,背着双手在来回踱着步,不时伸长脖子,往里室窥望。
这位男子姓龙,名日祥,年方20却已出人头地。他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其横溢的才华被当地教办看中,当了一名民师,在天河镇小任教。
将近子时,从里室传出婴儿啼哭声,他的妻子产下一男婴。
龙日祥为小儿取名文天。
龙文天长到5岁那年,龙日祥在暑期跟随李卫明外出行船,自此一去不复返。
少年时期的龙文天,过早地失去了父爱,母亲勒紧裤带,节衣缩食供他读书。“望子成龙”,可怜天下慈母心。
初中毕业,龙文天考上了高德师范。
考上了师范,就跳出了农门。村里虽然贫穷,但父老乡亲还是想方设法为他摆了几围,庆贺村里出了个中师生。
中师毕业后,龙文天分配到远在千里的文昌中学任教。
好不容易学校放寒假了,当他兴奋地跑到商店买了许多本地特产带回去给乡亲分享时,不料由于思乡心切,在路上被车给撞了,进了医院。
当他伤愈出院时,假期也结束了。
暑假了,他如愿回到了家乡。
龙文天的家乡凤山村,地处深山老林,年均收入只有50元。
龙文天回乡获悉后,心猛地揪了起来:一年才50元,抵不上我一个月的工资,这怎么生活呢?
他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学校,但家乡的情况总在牵动着他的心。
后来,龙文天又回了两次家乡,他村里村外山上山下跑了个遍,村里人用疑惑的眼光注视着他:“阿天要干什么?”
然而,谁也不知道。
如果一个人每月领着不菲的工资,那么,他还会不满足吗?一般人或许满足了。
但是,龙文天不会!
任何一个人,都离不开时代这个大背景而独立生存,或多或少受时代的影响。
八十年代初期,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辞职下海”成为一种潮流。他们无疑是时代的弄潮儿,龙文天是其中一个。
龙文天放弃安定的生活回来了,冒着失败的风险回来了!
龙文天踏着夕阳的余晖进了村。
刚进到村地堂,隔壁六婶走了过来对他说:“阿天呀,你咋才回来呀……”
龙文天一听,不由得心头一震,顿感不祥,迫不及待地:“六婶,我娘不会有事吧?”
“唉……你娘那天上山打柴被毒蛇咬了,多亏二狗发现,背你娘回到家已断气了。”六婶难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