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全一愣,立马劝解道:“国柱爷待将军视如己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崔哲扶着崔全的肩膀疲惫道:“我也有些累了,先回去吧!”
崔全身子一欠,立马将马车叫到跟前,扶着主子上了马车。
“慢些,把主子颠醒了,小心你的狗头。”
马车在临安大道上晃晃悠悠的挪动起来,车辙声、马蹄声在宽阔的大道上悠悠扬扬,摇篮曲般将疲惫的崔哲慢慢摇入梦乡。
马车经过户部大人李桧府前,崔全看着府前两尊在黑夜中也洁白可见的白玉狮子,再想到府上的那两尊,对比之下自己家的狮子简直就像两条小狗。
据说当初单就这两尊狮子,可是从太白山上运下来的,耗费黄金万余。想到这里崔全咋舌想到:主子置购府邸总共也不过白银三千两,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也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能住上这样的府邸。
而此时李府里间却是觥觥筹交错、北里之舞、靡靡之乐。
原本在朝堂上还一脸正经的户部尚书李桧,李大人正抱着一个绝色美姬妾,享受着姬妾喂到嘴里的青玉葡萄,李大人笑道:“那小子今天敢上奏,参议你我户部、礼部之事,日后怕是要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啊!”
正揉弄着身旁姬妾的严大人,连连称对对,只是不知这是对李大人话语的赞同,还是对身边姬妾身材的赞美!
“不知中序兄怎么看?”
严仲细眯着眼,盯着眼前的两团雪白,想也没想道:“那还不简单,弄到边疆去,他不是能折腾嘛,让他折腾去。”
“你说这会不会是李守圉那老小子的计谋。”
严仲盯着雪白的眼睛瞪了一下,手上捏着美姬腰肢的力量反而更大了,“李老小子不可能这么蠢,触了皇上的霉头,把他那军权一撤,西边可就没了依仗,这是他断然不愿意看到的。”
“那崔哲这么一折腾是有什么目的?”
严仲呷了美姬的脸颊一口后,一边回味着嘴上的甘甜,笑道:“这小子因为陇阳之败,在朝里抬不起头来,听说好几次去李守圉府上请命,都被拒绝了,估计李守圉那老小子今晚可不好受啊!”
李桧哈哈一笑,“中序兄所言甚是!那以中序兄看,我们是不是遂了这崔小子的意呢!”
“怎么可能,他不是想去边疆建立战功嘛,西边都是李守圉的嫡系,去了那里岂不是放虎归山。”
“所以严兄的意思是……”
严仲偷出空来看着李桧,见他指了指北面,立马笑着点头道:“知我者,会之也!那崔哲上此奏折目的有二。其一嘛,自然是渴望领兵建功立业,洗刷陇阳之败的耻辱;这其二嘛,无非买直求名,到时候随便给他安个不顾大夏基业的罪名发配边疆,让他算盘泡汤!”
“还买直求名,我要他遗臭万年!不知明日……”
严仲那里还不明白,立马道:“我明日便上书,到时候还希望李大人附议。”
“这是自然!”
严仲虽然在和李桧交谈,眼睛却根本没有离开绿姬,李桧见时候也差不多了,对那姬妾笑道:“绿姬好好服侍严大人!这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这边李桧刚把话说完,严仲便搂着绿姬就要出门去,可是严大人到底为俗务伤了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好在下人眼力劲不错,急忙上前将他扶住。“严大人别摔坏了身子。”几人急忙将严大人搀扶着,扶回府上。
严仲离开后,原本依靠在姬妾身上的李桧却是立马坐了起来,脸上的醉意顿时荡然无存,屏退下人后,从屏风后面走出一黑衣男子。
男子对着李桧一揖后,不等李桧招呼便径直在李桧下首坐了下来。
“瑜璟如何以为!”
男子抚了抚自己有长髯,淡然道:“严大人所言,虽不中却也不远矣!”
“哦!”听到贾瑕的话语,李桧来了兴致。“从何说起!”
“崔哲谋求建功不假,可所求不在西而在北!”
“北边?”李桧皱眉思索。
“如今西边蜀国修睦和善,蜀王资辩捷疾,闻见甚敏,更何况即便有李守圉调度,在这蜀王手上也没占多少便宜,他崔哲此时再去西边无疑也捞不到好处,而北齐,齐王废嫡而更立诸弟子,弟子或相代立,内乱不止,崔哲选择北齐方才大有可为,所以北方才是崔哲所谋。”
李桧连连点头,“所以我还是应该让他去西边!”
黑衣男子却摇了摇头:“不然!不才以为还是北方为妙!”
李桧诧异问道:“这又是为何?”
“北齐羸弱,而大人手下无将不能胜之,现在有了崔哲这把刀,还怕在朝堂上压不住李牧李大人吗?”
“可即便如此,他崔哲到底还是李牧的学生啊!”
“学生又如何?皇上会看这把刀是谁打造的吗?只要大人紧紧握住这把刀,他崔哲还能伤了大人?即便最后那崔哲不顶事,拖些时日,景阳之责,他还能活着回来?大人不正愁景阳的事嘛?我们可以再拖一拖,等他到后再谋划一二……”
李桧眼前一亮叹服道:“先生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