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能因为我们隐入附近的山林躲藏了一段时间,不过那个戏团子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你们又是怎么治好那猼訑的呢?”马姑娘问道。
“余淼说它服用了一种专门克制妖类化形的药,想要治好它只有用她自己的血加上其他几种很难寻的药草。于是我们带着它躲躲藏藏四处奔走,又花了三年时间才做出药来,终于消除了它体内的克制之物。”
“那后来呢,那猼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三个就这样分开了吗?余淼去了哪里呢?”沈招摇一连串问道。
“那猼訑,是个很普通的人。普通的相貌,普通的才识,普通的性情。”陆阳思索着说。
“但是他有着非常人所能及的韧性。不论多难的事情,他只要想做,都能周而复始,常年如一日的去做去坚持。学习做人是这样,学习作画是这样,学习医术也是。”
“这其实在他接受虐待却隐忍活着的经历上也能看得出。”夏南山道。
“不错,这一点我倒是很佩服他,不是每个人面对那样的生活都能坚持下来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从喉咙里发出‘咳’的一声,似是想笑却又没有力气。
“后来呢?”沈招摇追问着。
“后来我们结伴各处游历,看这人间百态。我学习各种绘画民俗,余兰四处给人看病,收集民间药方,倒是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日子。”
“那猼訑没有和你们一起了吗?”马姑娘问道。
“在一起,他虽没有才情学识,但是非常的刻苦。慢慢从我这里学习了绘画技艺,也从余兰那里学了不少医术知识,渐渐的也有些安身立命的手段了。”
陆阳微皱眉头:“那时我和余兰已经心意相通,想要去探寻昔日王母宫山所在。我能继续潜心修炼,余淼也能在山中收集一些罕见的灵药。但是那猼訑却想留在人间繁华之地,说他有未尽的心愿。”
“什么心愿?他难道也是有目的才下山的?”
沈招摇想到自己为了寻人才下山来,忍不住与那猼訑共情起来。
陆阳缓缓摇头:“不知道,当时他不愿详谈,所以我们都没有问他。现在想来,虽然那时候我与那猼訑一见如故,但是对他知道的却不多。他似乎,不太喜欢谈论自己的事情。可是我...因为和他本原同属偶蹄目妖类,我们的灵力又都是以自身为宝,所以总对他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什么叫以自身为宝?”沈招摇没听明白。
“就是随着灵力的增加,自身的血肉会变为珍贵药材宝物一类的吧?”夏南山看向陆阳猜测道。
陆阳对着声音点点头:“是的,可惜我们这种妖类反而没有什么其他的自保手段,所以往往灵力越高越会藏于深山中专心修炼,以策安全。”
“那你们的灵力转化为宝后功效也是一样的吗?”夏南山有些好奇。
“不太一样,我们鹿署一族天性和平好静,以长寿闻名。是以我们的灵力最终为宝有滋补内丹,促进化丹,延长寿命的功效,不过那也是对其他妖类而言。对人来说可能最多就是强身健体,健骨强筋的作用吧。”
他顿了一会:“至于那猼訑,天性坚韧隐忍,他的血肉据说有让人精神强健,精力勃发的作用。但是犹如拔苗助长,是调取人自身的精血提前汇总促发,也就是说是亏空消耗未来的精血。所以与其说是宝物,要是用错了倒可能对性命有害。”
“那后来呢?你怎么没有和余淼一起归隐山林呢?”马姑娘轻轻问道。
“我们商量好过完那一年的人间团圆夜就两路分开,可是谁料到就是那一晚发生了毁我一生的事情。”
陆阳回忆起决定自己一生命运的那个夜晚,不甘夹杂着愤怒充溢了他的内心,全身痛苦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