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执念才不愿死吧。”夏南山猜测道。
“不错,只是我那时还以为它是还对活着仍旧充满希望与信心,却没想到是别的执念。”
他默了默,继续道:“我当时有心救它出来,就是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余淼。”
沈招摇听到这里,眼中一亮,专注的看着陆阳。
马姑娘也坐直了身体,望着他,目光晦涩难明。
“当时我准备趁某天夜里去偷出那野兽,但没想到因为白天我曾询问能否出钱买它,再加上几次徘回在戏团附近,已经引起了戏团人的怀疑。这一次救援不但没救出它,反而差点把我自己搭进去。我身中一刀被人追赶到河边一户居民门口,就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救我的正是余淼。”
沈招摇兴奋的抓住陆阳的空袖子:“对!余淼最是热心,而且医术了得!以前在招摇山上,不论是灵兽还是一些小兽雀儿,但凡受了伤都会来找她相助。”
“不错,她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热忱,医术最高明,也最美丽优雅的姑娘。”
陆阳忍不住附和,他碧色无波的双眼没有目标的望向远处的黑暗,脸上泛起温柔而坚定的笑容。
这笑容让他的脸色突然亮了起来,好像对余淼的回忆重新点燃了他的生命。
一旁马姑娘的脸色却突然黯淡了几分,她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粗布衣服的下摆,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后来呢?你们是不是一起去救出了那头野兽?”沈招摇追问道。
“不错,她听我说了自己遇到的事情后,就分析说偷个野兽竟引得戏团的人痛下杀手。这野兽必定另有秘密,我们要从长计议再做打算。她真的是非常聪明机智。”
陆阳沉浸在对余淼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夏南山只好打断他的回忆道:“听你的描述,这野兽有自己的思想又长得奇怪,可是却没有摆脱困局的手段,应该是个灵兽一类的吧?”
陆阳望着她的方向,面色沉了下来:“他何止是个灵兽,他是基山上下来的猼訑,是妖啊!”
说到这里,他突然自嘲似的笑了笑:“就像我一样。”
夏南山看看他,他纵是多智多才如今也被困在方寸之内,只能靠别人施以援手。
难怪他思及自己,自怨自艾。
“怎么能和你一样呢,你才华横溢,又那么善良,那么....风采照人。”马姑娘在一旁开口。
她心中陆阳如天上仙人般美好,只想让他不要低沉丧气,可是开了口却不知怎么表达。
陆阳转头看着她,了然的微微点头。
马姑娘似真切被他望着,刚才晦暗的面孔又亮了起来,情真意切的递过竹筒,劝他再喝点水润润嗓子。
陆阳接着说道:“余淼去勘探了一番,说他是已能化形的妖,但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法导致无法变化外形,只能困在原形上。她让我好好养伤,她自己以医师的身份混入了戏团。”
“这么轻易就能混入戏团吗?”马姑娘问道。
“她本会医术,让戏团的人突患急症,再治好他们并不难。更何况戏团的人走南闯北正缺一个可以随团行动的医师。于是她就跟着戏团子走了三个月,我一直悄悄跟在其后,等着他们卸下防备。终于在一个小村子里,她用药迷倒了他们,然后和我一起救出了那猼訑。”
“那戏团子的人就再也没有找过你们?”夏南山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