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做媒人,替我儿子向天剑主高徒求一门亲事。我李家虽然也是王室成员,但我李家开明,不讲究门当户对,只要儿女们真爱就好。我儿李治和清灵姑娘是互相喜欢,天剑主可能也见到了,请天剑主不要拒绝。”
说完,三人齐刷刷看向舟悟涯。他能感觉到,那些眼神不怀好意。舟悟涯倒是有想过可能李孤回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最怕的是李治,威胁最大。之前他都是拿张铁桨出来推脱,现在是感觉挡不住了,也不想遮遮掩掩的,干脆什么话都说了。这下,又开始吵起来。
先是把桌子上的茶具推到边上,又缓慢地拿出他的天剑,惹得阿勒大笑,“你三番五次拔剑,每次都无疾而终,现在再拿出来就太寒碜了。”倒是舟悟涯拿出天剑,气氛一下就冷下来。不过如阿勒所言,嬴月见了几次,每次都能安然逃脱,早不怕了。现在有王德才和李孤在场,更是看不起舟悟涯,他能干什么?只会吓唬人。嬴月不说话,看看他要怎么出丑。
果真如嬴月所想,舟悟涯站起来,一只手死死摁着剑,就要张扬他的武力,指着他们,“你们都找我要人!你说我不敢拒绝,你让我给个机会,你让我不要拒绝。你们说我到底该给谁?要不要我们来玩个游戏,这把剑转到谁脸上,张清灵就嫁给哪边?”
李孤和王德立马就帮忙打圆场,拉着舟悟涯坐下,都说他说笑了。儿女终身大事,哪能儿戏?舟悟涯立马又站了起来,横着脸,“你们也知道不能儿戏?一个个不请自来,不提前通知,还专挑晚上来,见不得人吗?”
嬴月知道舟悟涯不过是借题发挥,拿起茶杯泯茶偷笑,要配合舟悟涯演下去,看看他想咋办,便说,“我觉得剑君说得有理。既然我们定不了,就让上天来决定。”王德才见嬴月开了口,跟着也就同意了。倒是李孤,一时进退不得。他本来就没有让李治娶张清灵进家门,一切都只是试探、推敲之中,魏王的想法过些日子才能知道。此番过来,不过就是想拖延一下。没想弄成这个局面,要是剑转到了他,魏王不同意,他因此不就得罪西武林的人了?要是魏王同意,剑又转不到他这,魏王那边又如何交代。从概率学角度来说,他很大程度是两边都不讨好。但其余三个人都同意了,少数服从多数,他也没办法,只能头铁的答应了。
这下该转剑了,谁来转这把剑呢?舟悟涯没去动手,而是推脱说,“李将军是贵宾,就让李将军来执行上天的旨意。”其他人也都明白了舟悟涯的厉害。他不过是提个建议而已,转剑的人是执行者、最直接的负责人,要是以后哪家不服就去找转剑那个人。阿勒笑了,拍手称快。嬴月和王德才互相瞧了一眼,既庆幸又得意:庆幸的是舟悟涯没选他们,得意的是有借口找李孤的茬。倒是李孤,欣然接受,与其被别人捏着倒不如他自己来选。
他已经打定了注意,这把剑既不会指向嬴月、也不会指向王德才,他会小心谨慎地让这把剑指向舟悟涯,才有回旋余地。众目睽睽之下,没人暗地里捣乱,好像最后的天意都决定在李孤手上,就看他今天手感如何了。当然,舟悟涯也不会让这天剑指向别人,必须指向自己。剑灵阿勒笑话他,“最后还不得靠我?”
最后要转的时候,李孤的手还是哆嗦了一下,其余两人也是认真盯着,神态不一。剑从舟悟涯开始转,转得很快,像轮盘机一样。然后到了王德才,王德才睁着眼张着嘴,就是体彩店里买了一叠两块钱的彩票的人,好似默默在心里喊了好多声“中中中”;然后是嬴月,很是悠闲,就是盯着舟悟涯,不让他有什么动作。是个富二代,结果无所谓;最后轮到李孤,已经是一个标准的赌徒,梭哈了,不停搓着两个手掌。最后天剑徐徐指向舟悟涯,安静的房间里听到一声长长的稳稳的舒气声。“看来这是天意,意思是此事暂且搁置,我们几家缘分还不够。”李孤得意,将茶水一饮而尽。
倒是嬴月不甘心,她明明一直盯着舟悟涯见他没什么小动作,怎么剑就转到他那边了?立刻拉下脸,站起来,“我反对。本来是我先来的,和剑君说得好好的,你们一个个就跑来捣乱。你们一个个都和我作对,我就一个人,比不过你们,等哪天我也请我王兄亲自过来,这样才不输你们。”
李孤和王德才赶忙劝解,“月公主多心了。清灵姑娘是个好姑娘,我们都很喜欢,并非存心添乱。”
嬴月不理他们,佯装生气走掉了。她是女人,她不需要那些客套话的场面。王德才说着要去劝嬴月,便也先告辞了,这局也就散了。这回孟伯家彻底平静了。
从孟伯家出来后,嬴月和王德才又走到了一起。王德才假装安慰她,“月公主真生气了?”没想嬴月转脸就哈哈大笑,随即王德才也和她笑起来。嬴月说到,她不管张清灵嫁给谁,只要她不能成为舟悟涯身边的助力就行,李孤过来接盘,倒是觉得他上当了。王德才狠夸嬴月,夸她够狠,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嬴月也夸王德才,来的时机很棒,看来两人已经有了默契,舟悟涯迟早会被他们拿下。
照这么看来,孟伯家宅今天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倒是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王文谦,另一个就是孟蝶,谁让他们耍流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