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张清灵,哪里都能听到她的名字!”孟蝶感到身子有些虚脱,张清灵就是堂爷爷训话孟蝶里的女人——孟蝶打不过的女人。
张清灵是舟悟涯的徒弟,和孟蝶年纪相仿,更是一起玩闹长大的伙伴,不过一直以来孟蝶都是被“欺负”那个。孟蝶不是不喜欢舞刀弄枪的玩意,哪个男孩不爱这些?主要是他不擅长,简单说天赋没别人好,他老是打不过别人,总比别人差那么一点,不是手短了、就是力气不够,一切皆可归咎于可恶的别人的早熟,尤其是同龄女孩张清灵一直在力气上压着他。一直垫底他可没有受虐倾向,便聪明地选择自我淘汰了,不再在张清灵面前耍刀弄枪,免得受皮肉之苦。念头一转,就喜欢上其他东西了,如琴棋书画之类的,另辟蹊径,倒也能在武道世家里脱颖而出,越走越偏。很多人都开玩笑说他是个不中用的“武二代”、“连女人都打不过”,两任天剑主都是他的监护人,一个是他父亲,前任天剑主孟云;另一个是现任天剑主舟悟涯,现今西武林的顶峰剑客。可孟蝶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仔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西武林很多人见都没见过孟蝶,闲话里经常就拿他开玩笑。孟蝶遇见过,他倒是不气,尽是一副“我爸是李刚”的表情,你们奈我何?但要是那些人再言语孟蝶的无能是舟悟涯指导无方,那孟蝶可是不干,经常与他们吵骂,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本事小,脾气大”。
不过孟蝶可不敢在张清灵面前那样嘚瑟,他经常被张清灵折腾服了。早上张清灵还来折腾他了。那时,孟蝶刚好要起来,慵懒侧着腰,被褥软,骨头也软。张清灵直闯进来,一下拽起孟蝶:“快起来,出事了!”
孟蝶瞪着眼看她道:“大早上,什么事?”
张清灵道:“听说葛云双仙那边出了事,师父都去正法塔了。你是孟家的人,你说话方便,你帮我去打听消息。”
孟蝶见张清灵动手动脚,于是取笑她:“张小姐,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懂得矜持点,老是动手动脚。你还是好好在家待着,打扮得漂亮点,找个人赶紧把自己嫁出去。别老整天关心这些打打杀杀的。”
张清灵一下就把他摁住,翻起他的胳膊,要打烂他的嘴。没想烂熟的招式一下便不由自主脱手而出,又没想到孟蝶好刚睡醒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一不小心把他胳膊扭到了,“咯噔”骨头响了一下,像吃手撕鸡时候掰鸡翅鸡腿的干净利落,轻轻松松、咸鱼一条。
两人都听到那清亮的声响,大眼瞪小眼,互看不说话,空气冷寂。张清灵轻轻碰他一下:“怎样?”
孟蝶大喊:“痛痛痛!谋杀!有人谋杀啊!”
孟蝶如此不堪一击,也吓着了张清灵。不过还好孟蝶只是平时缺少锻炼,关节活动太少,身体机能的自然反应,没什么事。
张清灵放心了,又拍打孟蝶:“你说你也是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不经打呢!说出去都丢人,以后别跟人说我和你认识。”
“清灵姐姐还好吗?”孟蝶小心问张铁桨,又忍不住想起那时的情景。心里怕张清灵还生气,下次受罪的还是孟蝶自己。他跟孟家长辈打听消息后,也没有去通知张清灵,就收拾东西然后径直跑去正法塔找舟悟涯一起外出。现在心里发毛,估计下次回来碰到张清灵,估计难免被戏弄一番。
张铁桨马上就说:“好倒是很好着呢,不过总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你现在也想着她吗?”好像歌词一样,“一直都想着他,他会想着我吗?”张铁桨好似蓄谋已久,终于得到机会,一顺口就顺溜出来。
“张大哥真是有条好舌头,你这媒婆的本事不差,比那身水功夫高多了。”舟悟涯一下就知道张铁桨的意思,也跟着掺和。
张铁桨道:“大娃子不要乱讲话。我只是觉得光喝酒多无趣,到时候得要小娃子弹几首曲子,助助酒兴。不过要说这儿女情长的事,和你我都不相关,得看他们两个,得需要郎有情妾有意!”
舟悟涯道:“张哥,你这话要是被老婆和女儿听到,你不怕她们跟你气?”
“大娃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女儿十八了,我老婆早就想给她找婆家了。而且你看,咱们正法山庄现在还没娶老婆的俊男,不就小娃子一个嘛。要紧的是,他们两个从小玩到大,关系一直都好着呢。”
“有很多人都没结婚呢!”孟蝶辩解,他还想说“舟悟涯也没结婚”,不过还是机智地避免那个话题,万一又被张铁桨抓住这点说,“正是舟悟涯要照顾自己,才没女人跟”类似的话,自己肯定又更被动,被他们玩弄手掌间再无半点傲娇。只能闭嘴,沉默反抗,不说话也就不会话亏了。他听出他们戏谑自己,脸一阵阵青涩,不过心里头倒是有点小小喜欢,男人嘛总想着多一个。他心里头虽然张清灵还算是个美丽的女子,但还是差那么点点意思,只不过孟蝶一时半会自己也不明白差了什么意思。就是一起待的时间太久了,抠脚趾头还可以闻闻,舔就真的变态了。只剩两个中年油腻男人,很来劲的你一句我一句,圆着这个有头无尾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