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吧。”钟如玦淡淡道。
利剑出鞘。他竟然放下了那把刀,接过钟染扔过去的剑:“你练剑,我也用剑。”
真是犯轴。我想。
“主母,你请让开——我不想与你打。”钟如玦拿剑指着钟辰,“你的剑呢?”
钟辰往后退了几步,威胁道:“你这个扫把星,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外强中干……”年辞卿冷笑,眼看着如玦一剑刺过去,他也起身,“钟公子,我们到一边聊聊,怎么样?”
钟染耸肩,眼中露着笑。他道:“好啊。”
“请。”
“请。”
“当啷”如玦一剑砍在钟尘剑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一偏头,接过……
我并不想看钟如玦和他那个哥哥对打,但又放心不下,于是只是远了几步,能依稀听见钟染和年辞卿的谈话,头可以看见钟如玦的情况。
“年大夫找钟某有事?”钟染笑吟吟道。
年辞卿道:“此次请您出来只不过是希望您不要……”
“我自然不会和如玦作对,他是我小弟,我怎会……”
“不只是如玦,还有我徒弟,我希望你日后能和她保持距离。”
年辞卿的话让我不满,我躲在一棵老松后,探出头偷看他们的神情。
钟染不虞道:“你适才还让我照顾她,怎么,出尔反尔?”
年辞卿说:“方才是我疏忽。只是现下确认令尊身故,觉得阁下不像是好相与的人。”
钟染脸色阴晴不定,随后开怀大笑道:“我杀他,是因为他活该,我恨他,恨不得他下地狱。元姑娘是个善人,厚待于我,我又怎么会恩将仇报。”
“我不知道她对你有什么恩,我只是想知道,你对她是什么想法。”年辞卿皮笑肉不笑道,“她是焚山的人,你要是有什么心思还是压在心里的好。”
“焚山的人?她认为自己是焚山的人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仔细想了想,竟然得不到准确的答案。我焦躁地捏碎一团雪花,剩余的雪渣子在我手里结成冰,硬邦邦的。
“她是焚山的人。”年辞卿道。
我刚有些感动,却听他又说:“钟如玦,也是。”
钟染一愣,随后了然道:“我还以为你是要和我谈什么,绕来绕去还是在说愚弟,放心,我很欣赏他,日后还会用上他,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
“不是,我的意思是……”年辞卿词不达意,有些焦急。也是,他向来是笨嘴拙舌的,随便一绕就绕进去了。
算了,没什么好听的,还不如去看打架。我兴致缺缺。或许在年辞卿心里,我和钟如玦哪个更重要他自己也说不清吧?又或者说,谁重要,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何必纠结。
“想要一碗水端平,也要看清自己的实力。”钟如玦的声音飘进我的脑海。
接下来年辞卿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
寒光一闪,如数九寒冰,与竹剑撞击如鸣珮环,竹剑不敌却毫不退缩,直直刺过去,穿不过对方薄薄的锦衣。
“刺中了又如何,父亲给我的宝贝可多,你就用这破竹剑?真是蚍蜉撼树!”钟辰得意洋洋。
“唔……”剑身擦过右臂,顿时就渗出血来,钟如玦咬牙闷哼一声,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女人拿着剑指着他,脸上是丧心病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