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当朝皇子,谁敢见死不救?”
独孤雅荻在沙盘上比划几下,“都敢追杀皇子,为何要救?”
文如玉揽着她,笑声低低,“将白震林调去守营门,可好?”
独孤雅荻应了一句,又问他:“乔迁宴名单可拟定了?”
“萧墨拟了一份,待你过目便能敲定。”
“今晚回么?”
“想不想在营中住一晚?”
“住呗。”独孤雅荻并不在意,“你安排就是。”
“晚上去篝火边上烧烤?”
“有酒么?”
“有。”
“去吧,你不许拦我。”
文如玉手闲不住,又去捏她的脸,“不拦,你尽管喝。”
独孤雅荻便也由着他捏,随手从旁边抽出一本册子翻看,边翻边问他:“军师你从哪找的?”
“怎么,是你家旧臣?”
“……还真是。”
文如玉也顿了一下,才道:“北地罕见能识文断字的家伙,本想招来当个文书,岂料秦先生是二十年前的兵部右侍郎,懂兵法,正好在我不在之时守好北大营。”
兵部右侍郎……好久远,久得她快要不记得了。
独孤雅荻垂眼,道:“秦照……二十年前,六部中最年轻有为的侍郎,人人都道他是下一任兵部尚书。奈何造化弄人,一朝站错队,一生被囚于北地。”
“这不是带着他回京来了?”
“你敢让他露面么?”
文如玉被一噎,无奈:“你非得拆我台么?”
“拆了你的台,又拉你一把,不就顺理成章将你笼络到我身边来?”
独孤雅荻嘴上胡说,伸手去桌上取了毛笔,放在指尖将毛细细整理顺畅,“你多久不曾过来?毛笔都干裂了。”
“半年?从南疆回来后便不曾来。”
“笔是半年不曾动,人倒是常来,最多隔了三日。”
前些日子他不就忙着北大营与王府两头跑么。
文如玉无奈:“都猜着了,还问我?”
“你不说实话,当然要问。”
果然记仇。与独孤雅荻处久了,文如玉自然能听出来,这是拐着弯跟他算账呢。
但若真说生气,倒不至于,最多是闹脾气。
文如玉便也耐下性子,温声同她讲道理:“裴冬堂向来只认拳头,你用计策赢了,他不仅瞧不出来,还觉得你使阴招,不会认输;但要你实实在在打一场,却又舍不得。上个月擂台榜更替,白震林都险些被他揍下擂台去,若要你与他正面相抗,又实在为难,是不是?”
独孤雅荻将笔放回去,神情古怪:“你在……同我讲道理?”
“你会听,我才讲。若你真是无理取闹,我也不会白费口舌。”
“若我就要无理取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