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外,周龙带着墨镜,目视队伍中被簇拥在中间的朱英红。
“这个皇帝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比朱恒昭更加成熟。”
祂问:“你认为,这个时代的皇权,还在不在曾经的巅峰。”
“不在,早就不在了。”周龙很肯定的回应。
“现如今的制度和利益集团,甚至最根本的生产关系,都不容许一个至高皇权,就连皇帝自己都不允许。”
“全是亲戚的西方王室的国王们都无比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只求部分的权利,权责平衡的问题永远是一个矛盾点,这个矛盾点的爆发强度来源于权利的程度。”
“在这个大资本时代,既不用承担皇帝所需要的权责,又能享受古代皇权所带来的一切,该得的钱全部可以进入自己的口袋,出了事矛盾反而全部都在内阁和地方。”
“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
“你看看这些民众,他们无疑将皇帝当做一种偶像和凝聚力的核心,再看看他们看王政和其他官员的眼神,除了痛恨还有什么?”
“这个世界的国王和皇帝不贪恋权势,却又无形中掌握着最大的权势,只能说在宣传工作上,这个世界超出太多,手段更加高明。”
“这内阁之中,那些大学士那个不是儒释道的大家,你说一句无为,他们能把儒释道三家的三种无为讲的头头是道,但这并不能掩盖他们的阶级和立场还有行为。”
“大敌!比起西方的那片土地,这里才是真正的大敌。”
“如果战争爆发,以他们现如今的潜力,还有日后不断爆发的潜力,一年内跨越十年二十年才能成功技术都不是问题。”
祂道:“的确是这么回事,如果你们四个亲自上战场,他们必然无法阻挡。”
“但你并不想就这么直接奔赴前线,你想完成你内心的艺术,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无比艰难的道路?”
周龙给出解释:“这是人类与我之间关系上的问题,如果我真的选择这条路,那人类本身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我一个人就能杀进皇宫里,或者双手把地表撕开,让岩浆淹没一切,做完这些之后又有什么意义,难道靠拳头统治他们?”
“用黑格尔的主奴辩证法讲,我就是主人和奴隶之外的第三者,一个将劳动积累永远锁在自身,不断提升自我的第三者。”
“我要的是一种过程,一种从奴隶翻身做主人的过程,我不在意事实,我在意的是事情。”
“在战争上我渴求战略上的艺术,在整体关系上我喜欢和谐的环境,在个人方面,我更希望自己像临终前的王阳明那样。”
“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说可比做简单!”
“我要是连这点都办不到,还不如躺床上躺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