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里在楼里打扫时,听到楼上雅房里有娘子要水,她去厨房担了水,便给她送去。
进屋后,姑娘只在床上坐着,不见起身去净房洗漱,便出声提醒;
“娘子,水给您打来了,需要扶您过去吗。”
那娘子开口,“不急,后面我没客了,你坐下,我有事同你说。”
“这些日子,替舒窈送东西的是你吧?”
楚羽脑子嗡了一声,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过来,“那天在拱门旁偷听我们说话的是你?向娴娘告密的也是你?”
她微笑道:“是我,我去说的。”
“你看着不大吧,我现今十九了,我叫粲兮,你若不嫌弃,可以粲兮阿姊。”
楚羽看着她的神情,一会古怪的笑,一会儿有又温柔似水,话题转的如此之快。是因为精神被长期被压迫吗?怎么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呢?
“你和舒窈娘子都是同为这楼里的苦命人,为何要去告密。你就那么忍心看她被打,被关起来。”
“你对她很好,很关心她!若是有人要挟你,也不会出卖她吗?”粲兮问。
“我收了跑腿费的,不该我说的,自然不会说。她信任我才将东西给我,起码得对得起她的信任吧。要是有性命之忧,那我也说不准,有人以你的姓名要挟你了?不应该呀,不过是送出去点东西,又不是帮她逃跑,哪里至于?”
粲兮回她;“我同你一样,都不会害她。你以为我为何会知道她装病,自然她自己告诉我的。若是平日里,她不想接客,如何装我都不管,非但不管,还会想办法帮她瞒过娴娘,可不能是为了那个男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舒窈心思纯善,才会被他骗了。”说完这些,注意到自己又些激动,深吸了口气,继续道:
“你想听听舒窈的故事吗?你别站着了,坐下,我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