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的手示意,有人欢呼,有人哀嚎。
桌上的筹码被归类,重新分洗,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那个黄毛看着自己卡上的绩点飞速的增长,最后在100点精准停住,剩下的13分自动归入奖池。
赢的人兴高采烈的护送着黄毛坐上了赌场的车,输的那群人捶胸顿足。
“怎么了?”边上的章余看着边上的黎明问道。
“来活了。”黎明收起手机,面无表情的将手上的酒放下,看向众人:“走吧,拉人。”
苏沫程还没反应过来,有些迟疑的问道:“又要拉什么人。”
“拉死人。”黎明头也不回。
三人匆匆下楼,发现黎明已经拨开众人走进了赌桌。
四周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黎明的,在兴奋之余十分识相的让开了一位置,探着头好奇的看着赌桌前的景象。
那个中年人头被开了一个大洞,但是并没有贯穿,鲜红的鲜血顺着他仍没有瞑目的眼球流下,在眼球里面晕开了一片红,近看十分瘆人。
黎明皱了皱眉头,对边上的人说了句抱歉,将地上的人拉起向外走去,鲜红的血液淌了毛毯一路。
刚刚下楼的三个人看着黎明真的拉着个死人来了,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
“不是,真拉死人啊?”苏沫程嘴张的老大。
“不然呢?”黎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还得拉回去。”
......
四个人冷着脸站在赌场大门口,手上还提着个死人,画面实在是太美。
美不美不知道,路边的人纷纷拿着手机拍照,远远的绕着赌场走,赌场是没人敢来了,经理的脸黑了。
不过好在总院很快就派了辆车过来。
祁丰粗略估计这车比他年纪都大,那辆车在路边摇摆着缓缓靠近,吐着黑烟在大门口缓缓停下,要多煞风景有多煞风景。
那肥厚的前脸上贴着一个大大的金色杯子,章余说这车叫金杯。
就是那个拉完死人拉骨灰的金杯车。
要问为什么这么说,就是因为这种车皮实耐用,一车能拉十几个人,这种实用性成了上世纪黑涩会打架的首选,经常能有人看到两方交汇边上停着两辆金杯车的。
然后下来十几个拿着刀枪棍棒的人,毛毛糙糙的打完架,死的死,伤的伤,拉活人的金杯车就成拉死人的了,因为伤的都很重,所以拉来拉去就成了拉骨灰......
现在那辆车就这么停在赌场门口,与四周显得格格不入,那司机在边上按着喇叭,祁丰生怕那辆车散架了。
黎明没管这么多,将后门一开,随后将那人塞了进去,随后看着祁丰和章余说:“你们有车吗?”
两人摇摇头,但是他们很快就后悔了,因为黎明把他两也塞进去了。
两个豪车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一辆灵车,司机还挺有兴致的一路按着喇叭。
这种跟死人共处一室的感觉真的十分不好受,祁丰和章余尽力的缩在角落,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恐惧的血腥味。
当车门打开的时候,两人都快被颠吐了。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拥而上,将人架到了担架上,急匆匆的进了后院。
两人默默下车。
黎明和苏沫程正站在医院的急诊门口,看到两人下来饶有趣味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不好,很不好......呕!”章余捂着嘴在边上弯着腰,使劲压制住在胃里不断翻涌的食物。
等了一会,那声音终于小了下去,黎明说:“走吧。”
“去哪?”苏沫程在边上问道。
“治病。”黎明说着按了边上的电梯。
电梯很快就开了,几人鱼贯而入,电梯很大四周都贴满了镜面般的金属镜子,横着站四五个人不是问题,这里和传统的电梯不同,没有按键,只有一个平板那么大的屏幕,下面标着一行字。
【请输入房间号】
祁丰有些疑惑:“治病?治刚刚那个死人吗?”
黎明在屏幕上调出输入界面,在上面按动了几下,说:“对,这个比较特殊,换句话来说,治愈的其实不是他,而是和他相关的......东西吧大概。”
电梯运行的很平静,几乎让人感受不到在移动,只有一点点轻微的震动和屏幕上滚动的数字在告诉他们,他们是在动的。
祁丰看着屏幕上不断增加的房间号,有一种奇怪感觉,这个电梯似乎是在横着走,电梯在到达了指定的高度后,似乎在左右平移着找着什么,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
电梯门打开,正对面的门牌是灭着的。
C0002
黎明将自己的工卡在门上一贴,门上亮起了红灯。
与此同时,祁丰敏锐的注意到黎明手上的手表不见了。
随着卡片移开,边上的一行滚动着写着:【C0002病房:主治医生:黎明 1/4】
还差三个,黎明转头看向他们。
“看我干嘛?”苏沫程撇撇嘴,扭过头:“还想骗老娘进去?”
章余倒是没有犹豫,伸手在门上刷了一下,祁丰也刷了。
【C0002病房:主治医生:黎明,祁丰,章余 3/4】
就差一个,三个人齐齐盯着面前的苏沫程。
苏沫程:......
就像是酒店扫卡进门一般,苏沫程的工卡贴上的瞬间,门咔哒一声消了锁。
黎明将门拉开,祁丰本以为里面就是正常的病房,看到面前的瞬间,他愣住了。
门的里面,没有熟悉的白色病房和窗户,没有病人和病床,只有一条长的看不到头的长廊。
两人宽的长廊两侧挂无数油画,墙壁上用钉子敲上了许多烛台,明晃晃的白色蜡烛在长长的走廊里一眼望不到头。
黎明插着兜,第一个踏进了长廊。
章余和祁丰紧随其后,最后面跟着极其不情愿的苏沫程,在苏沫程后脚踏进房间的瞬间,门应声而关。
走在边上的章余突然慢了下来,有意识的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祁丰也开始有意识的慢下脚步,走后面。
两人在后面挣扎着,苏沫程转过头,有些疑惑:“你两抽什么神经。”
祁丰左右看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章余:“鱼哥,你以前是不是在牢里的?”
章余一愣:“怎么看出来的?”
祁丰伸出手,指了指后面说:“我有一个朋友是狱警,每次和他走这种狭窄的路,他都会有意无意的走在最后面。”
章余搓着手,脸上带着赞许:“算是吧,当过两年。”
纵使已经退休多年,他仍然保持着这种习惯。
这是监狱里面墨守成规的一个道理,当狱警的就是怕犯人在身后偷袭,所以后面一有人就会浑身难受。
“你们看这里。”苏沫程的注意力被墙上的油画吸引。
几人抬头看去,走廊在肩部的地方摆着许多的画作,画作很大,加上实木的画框几乎占满了墙壁腰线以上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