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慎微微一笑,将手从杜以观头上拿开。
下一刻,三昧就只听到一道幽幽地声音在身侧响起,
“当然有用,谁让她儿子就在这臭道士手下压着呢!”
杜以观说着,扯下面具拿在手里,露出真容冲庄慎翻了个白眼,伸出右手,往庄慎身前一摊,
“把我娘的镯子还我!”
“你想干什么?咱做人要讲道理啊,这是你娘请我出手的法事钱,我得先拿钱才能替人消灾,这是规矩懂不懂?”
庄慎装出一脸吃惊样,捂住胸口不撒手。
三昧歪着脑袋,一脸茫然。
哈?合着刚才庄先生啥也没做,只是让母子俩抛开世俗血缘关系,开诚布公地谈了一下是吧?
“你做了屁的法事!你从头到尾就是揍了我一顿,现在还要让我娘回家再打我一遍!”
杜以观露出两颗虎牙,两腿一蹬,好似恶虎扑食一般朝庄慎身上扑去。
见庄慎被扑在地上,跟杜家小公子争抢那紫翡翠手镯,三昧摸摸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怎么庄先生轻飘飘地就搞定了?
庄先生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又是怎么提前布局,拐来杜家小公子的?而且看样子,杜家小公子还挺信任庄先生,整个过程居然没发过一次火?庄先生又是怎么保证,杜父和杜母刚好能找过来?
三昧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些问题哪一条单列出来,都够他们云积寺抓耳挠腮的,但在庄先生手上,好似羚羊挂角一般浑然天成。
他感觉庄先生好似全程都只是在这里与他闲聊,但方才发生的一切,要说背后没有一只手在操控,三昧打死也不信!
这么想着,他看向地上正配杜以观疯闹的庄慎,眼神之中又多了几分敬佩。
而且最灵三昧感到吃惊的,还是庄慎从始至终并没有使用过一个法术。
也不知庄先生究竟是什么境界?居然不用法术,也能解决这么烦人的问题。
对于这种理解不了的事,三昧知能将其归咎于庄先生道法通玄,不敢深究。
多想一会儿,他都怕自己犯下痴念。
“给你给你,小孩子别这么小气嘛!”
庄慎到底还是要几分脸面,在杜以观彻底放开手脚,准备朝他吐口水的时候,果断选择投降,交出了那翡翠手镯。
“哼!什么叫我小气,明明就是你骗我请帖在先,现在又想骗我娘的手镯?”
杜以观接过手镯,气得牙痒痒。
好一个空手套白狼,他一分不花,凌国府也进了,名声也赚了。反倒是自己,凭空挨了两顿打?
庄慎从地上爬起来,随便拍拍尘土,反驳道,
“谁骗你了!不过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顺势而为,我本来就有别的法子弄钱。”
“你觉得我信吗?”
杜以观收好镯子,脸上写满怀疑二字。
庄慎一把将他拉到身边,蹲下身子说道:
“咱走着瞧。但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没办呢。”
“什么事?”
不光杜以观脸上露出好奇神色,就连三昧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你今晚夜不归宿,总得让你爹娘知道你在哪吧?”
一瞬间,杜以观脑袋空了一下。
对啊,他先前只想着跟庄先生出来玩,见识一下神奇术法,这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看见庄慎脸上那得意的笑容,知道他肯定有办法,心中一下平静下来,撅起嘴哼了一声,
“这我管不着,反正我是跟你出来的,你要是让我爹娘担心,那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