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哪里是当讨口子，你这是乾隆皇帝下江南啊！”

“这是我妈背着那个男人给我的，还给了我10元钱。”

“哥，那边好像有东西……好像是被子，我们过去看看。”

“好。过去看。”

“小心点有鬼。”

“别吓我，我怕鬼。”

“怕啥子，看我的”

其中一个孩子过来拉开被子，不约而同的惊讶道：

“有人！”

“有鬼！”

齐了与他俩对视片刻，见他俩一胖一瘦，问他们：

“你们这是要干啥？”

“不，不干啥。以为没有人要的。”瘦个子说。

“你俩这是去哪里？”齐了问。

“成都。”胖子回答。

“你是谁呀？咋在这里？”瘦个子问。

“我是谁？”齐了自问道。他想起医院里，那个女孩说自己叫齐了，那就叫齐了吧：

“我名叫齐了。你们呢？”

“我叫徐刚。”胖子说。

“我叫张山。”瘦个子说。

“你们去成都做啥子？”齐了问。

“我们去当讨口子。”他俩同时说，说得理直气壮。

“啥子是讨口子？”齐了问。

“就是要饭，乞丐……”瘦的那个说。

“哦，能要到吗？”齐了问。

“当然能要到。”胖子抢着说。

“我能加入你们不？”齐了问。

“能加入。”

“能加入。”

两个人先后说道。

“我们都是流浪汉，正好三个人，干脆像刘关张那样结拜为兄弟如何？”那个胖子提议，立即得到瘦个子的拥护：

“好！好！太好了！”

“我不懂。”齐了说。

“就是三个人像亲兄弟一样相互照顾，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胖个子说。

“谁是大哥呢？我13岁。”瘦个子说。

“我也13岁，咋分？”胖个子问。

“你多少岁？”俩人几乎同时问齐了。

“我不知道。”齐了说。

“……咋不知道呢？”瘦个子问。

“我真不知道！听医生说，我头受过重伤，就失忆了，就是以前的事全忘记了！”齐了说。

“那咋办呢？”胖个子问。

“这样吧，我们两个一样大，你只能在前或者后，我们来抛钱的正反面，正面你当大哥，反面你当三弟，我们两个按出生月分先后。”瘦个子说。

“同意。”齐了说。

“我也同意。”胖个子说。

瘦个子拿出一个二分的硬币，叫胖子来抛，结果是正面，齐了成了大哥。胖子是3月的，瘦子是10月的，胖子是二哥，瘦子是三弟。

胖子拿出三支烟，点燃当香，三人在车厢里跪拜成礼……然后拿出火腿肠和罐头来庆祝。

胖子突然神秘的说：

“这次回来，我听到一个大大的新闻，你们猜是什么？”

“是不是梦里抓贼的那个事？”瘦个子问。

“就是。说人在医院里睡觉，梦游到车站去抓坏人，太神奇了！”胖子说。

“听说那人才十三四岁，跟我们差不多大啊！就能抓住十几个坏蛋。”瘦个子说。

“大哥，你听说没有呢？”瘦个子问。

“没听说过。”齐了说。

但他心里想，这传的也太玄幻了吧！

火车进站了，两边的灯火通明。

他们赶紧下车，深怕被抓住，抓住要被押送回家。

齐了跟着他们俩深一脚浅一脚的沿铁路而行，约半个小时到了一废旧厂房里，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

“大哥，这是我们的地盘。”胖子说。

他们三个人，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倒是能遮风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