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净秀,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庄。坐落在一郁郁葱葱的山脚下,高大的院墙围不住那突出的楼阁,看上去方圆得在里许地,正门处两座雄伟的石狮,一对银环挂着的珠漆大门上“天龙净秀”的四字扁额在暮日之下闪着金光。
此时天龙净秀的大门前,不时有人进入,左右各两个门童不停给进入之人行礼,院墙之内,不时传来喧哗之声。
苏灵月牵着马,水天依站在其身旁,两人在天龙净秀十多丈外站着,水天依道:“苏姑娘,你看这进去的都是些带着兵刃的江湖中人,小女子不想让人知道府上与天龙净秀有来往,若到时有人问起来,苏姑娘可否说我与你是一道而来的?”
苏灵月笑了笑道:“我倒不打紧,只是你这礼却是不能以我的身份送的,我可不想让人以为我是来巴结这什么天下第一庄的,我初入江湖,倒没什么名声,但先师的名声可不能辱没了。”
水天依看了看苏灵月,说道:“想来苏姑娘的师父在江湖是很有名望之人了?”苏灵月想了一会道:“这个我却不是很清楚,不过师兄说过师父的武功独步天下,这名头想来也自不会小的。”
水天依又看了苏灵月一眼,说道:“既是如此,送礼之事,小女子自是不敢借苏姑娘之名,这礼物不比寻常,两位庄主见了,自然知道是何人所送。”
苏灵月正想问水天依送的何物,但见水天依已然向前行去,只得将信将疑的跟着水天依到了天龙净秀的门前,自有人将灵苏月手上的缰绳接过。
二人进得院来,但见前面是一个池塘,池塘上有几个亭台,走过池塘的廊道,是一个偌大院落,院落中摆了许多桌椅,每张桌上都摆了一坛酒和十来个酒杯,还有些瓜果和馒头,此时很多桌上都坐着人,三三两两,倒不定数,看上去得有近百人。
水天依径直走到角落的一空桌,将背上木匣取下放在桌上,坐了下来,此处旁边倒也清静,只有左边的一张桌上坐着个二十来岁的绿衣男子,其他人多是坐在院中央的桌上。
苏灵月坐到了水天依的桌上,随手拿起一个馒头,咬了几口,目光扫过院内众人,见得那点苍派的莫云山父子和门下的四个弟子也在其中,六人自为一桌。
水天依一直看着身前的匣子,一言不发,苏灵月想她是一大家闺秀,如此场合,不说话倒也不足为奇。
过不多时,只见后院走出一对年约四十上下的男女,那男的白面无须,身着长衫,那女的面容娇好,双鬓贴颊。水天依这时轻声道:“他们就是这里的庄主,范天龙和俞净秀。”
范俞二人一出来,院中众人纷纷起身见礼,两人也一直抱拳还礼。脚下却是朝着苏灵月二人所坐之地而来。
苏灵月只道对方是认出了水天依,正想着要如何说辞,刚想起身,却见范天龙和俞净秀朝着左边那绿衣青年走了过去。
那绿衣男子此时已站了起来,冲范俞二人躬身道:“在下见过两位庄主,两位庄主喜得贵子,家师让晚辈代他向两位庄主道贺。只是家师不便亲自前往,还望两位庄主见谅。”
范天龙笑道:“洛兄弟说的哪里话,智空大师何等身份,范某可不敢奢望能在此见到他,洛兄弟能到敝庄,范某已是荣幸之至。”
范天龙这话声音不小,院中之人皆听得真切,就见场中一个老者站起身道:“范庄主所说的智空大师,可是当今贤隐寺方丈?”
范天龙道:“不错,这位洛兄弟,正是智空大师的高足。”人群中有人道:“这位洛兄弟既是智空大师的高足,却为何未曾剃度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