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去了。

熟悉虫鸣鸟叫、依然让人的讨厌的刀草，荆棘。茂密的丛林灌木。流动的山泉。

到了后面，陌生与熟悉交替。

陌生的河流，

陌生的掉落飘着棉花似的白棉的有这长条鞭树枝叶的树木。

后来才知道这是柳树。

陈贯走了很久，越过山、趟过河。来到一有人烟的小店，他从未下过山。

因为他的师父，“无所不能”

他种了棉花，素菜，会制衣、会打猎……嗯虽然打到野味极少

他常说慈悲为怀虽然他不信佛。

所以只需师父下山搞点布料和铁石就行。

是的，老头子会造兵器，陈贯手中钢刀就是他的作品。

小店很小，开着门，扫一眼，从饭桌到厨房一清二楚。

厨房传来的饭香热气实在诱人。

正值午时，陈贯水已喝尽，他没带干粮。忘向老头要了，他也不会打猎。

他也没钱，他知道没钱是不行的。老头说过，得搞钱买饭买东西。

靠啥搞钱。

手艺！咱是手艺人啊！

陈贯想到这有底气，走近无客的店内柜前，对低头摆弄崭新算盘的人说。

“有吃的吗？我不挑，我手艺人。”

那人抬了抬眼，向厨房靠在墙上睡觉的粗壮大汉喊。

“手艺人一位，好像没钱，施舍一碗阳春面吧。”

“我是没钱……但我不用施舍。我是手艺人会武。”陈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拿刀的手和没拿刀的手都摇了起来。

“荒郊野岭，多少都会些拳脚，白给一碗阳春面爱吃不吃，坐。”

算盘先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摆摆手，又随手指了个座位。

哦，原来这先生也是手艺人啊。

但初次下山被人轻视，他心里不快。他刚想发难和这先生比试。

他的脑子和肚子都背叛了他。

脑子暗响着师父的话，肚子比较大胆直接旁若无人的咕咕叫了起来。

“坐！”算盘先生声音大了起来，眼睛也瞪了起来。他不耐烦了。

陈贯默默坐在先生刚刚指的位置上。就看到厨房大汉端来一碗热起腾腾的面放到他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