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槐被自己和村民的荒唐搞得恼羞成怒,一拂袖,砸碎了手边的砚台,兄弟二人正说话间,屋子外也渐起了嘈杂声,透过窗户能看得到外面的黑夜中火光攒动,毕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一脚踹翻了桌案:“疯了…都她妈疯了……”
毕槐抄起墙边的一口朴刀,就走了出去,村民们已经举着火把,把族长宅子围了起来。但见村民们押着毕槐的妻子和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他的堂兄弟们还在和村民扭打在一起。
毕槐将毕桑护到身后,将朴刀横在身前:“我毕家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想怎样。”毕槐虽然年轻但他的威慑力加上手中那口朴刀还是一下子镇住了举着火把的村民们。村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槐的妻子还在试图挣扎,孩子们不明所以止不住的啼哭,堂兄弟们也已经招架不住被村们们按在了地上,村民们面对这个世世代代守护着自己的家族没有像烧死孙郭两家那般冲动,一时都拿不定主意。
一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先是对着毕槐行了个大礼,伏在地上说道:“族长!我等世受毕家荫蔽,只是村中未过几日便有两人害病,今日进犯实属无奈,老朽愿以自身性命请毕家离村。”说罢老人抽出腰间的两只腰刀拉好架势,想要以姜国传统比武的方式赶走毕家人。
毕槐怒极反笑,他此刻意识到自己的决议是何等的愚蠢,事到如今,死无对证,任何真相都成了说辞。他用衣袖擦了擦朴刀说道:“老丈,莫要强出头,决斗还轮不到你。”毕槐说着那悔恨的眼神中又闪现出了狠辣:“带头烧死孙复忍和郭镇的是谁?”
老人明白了什么,他收起架势,背对人群,没有丝毫犹豫面色沉重的大喊道:“古复山!古复江!”
很快,这叫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手臂高举自己跑了出来,而另外一个则是不情不愿的被村民推出来的。这是一对兄弟,他们的家人还在试图挽留他们。
老人转过身,将手中的双刀分别给了两兄弟各一把,就又走回到人群中去了。
古家兄弟二人持刀对这毕槐抱拳,其中那个自己跑出来的转身面向村民朗声说道:“村中古训有二,其一禁入后山山坳,免扰精怪而招祸,其二禁为村名,免显于外而招祸,毕氏前人,悖村中古训入山坳,横遭诅咒,却仍在村里做了几百年的族长,又因这失睡之症,将“夜游村”之名流传在外,今日祸及村中,古家复字小辈!请毕家离村!”
毕槐提起朴刀:“无论结果如何,我毕家离村,子子孙孙永世不归。”事到如今,毕槐知道村子中是待不下去了,可是若传出去毕家因病被赶出村子又能去哪里呢,哪里还能容得下毕家呢。
古家兄弟二人挥刀冲了过来,毕槐舞起朴刀大开大合攻势凌厉,不出十几招就将古家兄弟抹脖子砍了头颅。
毕槐甩了甩刃上的血,他已经不想再和这些人废话了,村们放走了毕槐的妻女兄弟,在古家人的痛哭声中,众村民俯身行礼,有一人高呼:“恭送族长!”,其余村民也附和道:“恭送族长!”
毕槐转身拍了拍被吓傻的弟弟毕桑,然后朝屋内走去,同时大声喊道:“毕氏族人,闻此谕,速归舍整理什物,举家迁徙,勿有迟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