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白游想了想,心念沉入识海灰雾,观想祥云金鸡,然后忽然睁开眼睛,“封山禁土,定!”
三脚公鸡身躯一颤,身体僵直,只觉脑海中一道声音响起,接着身体忽然像是被无数丝线缠绕,丝毫动弹不了。
由于原本便是金鸡独立的姿态,由于脚爪僵硬了一下,一个不着,便踏空身体不受控制,直直倒了下去。
落到地上,身体的束缚像是加重了一丝,它歪倒在地,保持着翅膀张开、金鸡独立的姿势,身躯压在一边的翅膀上。
此时翅膀如同金铁一般,竟然一丝颤动都没有。
三脚公鸡就这样一动不动歪倒在地上,鸡睛中满是惊恐。
黄白游呼出一口气,“成了。”
然后继续翻看书册,看能不能从蛛丝马迹中触类旁通,悟出定身术的奥秘。
三脚公鸡眼神越发焦急,可是等了半天,对方都好像把它忘记似的,一点儿动作都没有。
许久之后,他的声音才传入三脚公鸡的耳朵里,语气幽幽道:“怎么解开呢?”
……
……
夜色更深,一道人影如同鬼魅般溜进了一家宅院,等宅院里的人反应过来,穿上衣服,点着油灯过来时,只见墙上豁然几个大大的红字——鸡犬不宁。
刚披上外衫、只穿着肚兜的女人面露骇然,衣服掉在了地上,嘴里惊恐地喊着“血,血啊!”然后晕倒在地。
旁边地男人以为她中邪了,赶紧扶着自家婆娘进了门,安抚了几句,询问情况,可女人好似嘴上被缝了针似的,捂着嘴什么话也不说,泪珠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
……
与此同时,本镇赫赫有名的周员外家,一个不速之客找上了门。
望着面前身穿黑色贴身短打,站在床边一脸笑吟吟的青年,周家这位威德最重的老爷眼里透着浓浓的警惕,提起被子盖在女人白皙的肩膀上,他不慌不忙起身穿鞋,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抱拳道:
“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短打青年笑道:“我这个人有点爱好。”
周老爷后面的女人脸色一白,他也是脸色沉下来,却听青年说道:“放心,我这个人没那么饥不择食,不过是听说周老爷家里是做茶叶生意的,名下有不少茶庄茶铺,所以想和周老爷交个朋友,一起做点小买卖。”
周老爷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此人原来有求于他,那便不能失了生意桌上的仪态。
索性下了床,坐在桌旁,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老神在在道:“既然是谈生意,阁下这般不请自来,也太过没有诚意了吧。”
那青年笑着端过水杯,一饮而尽,“深夜造访,才有诚意嘛,免得连周老爷的面儿都见不着。”
周老爷冷哼一声,“只要我喊一声,这庄子里七八号护院可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你可别竹篮打水一场空。”
“放心,我这个人向来不做赔本买卖,既然敢只身来此,自然是有些底气的!”
青年挺了挺腰,露出一把短刀,“周老爷大可试一试,看到底是我的刀快,还是你喊得快!”
周老爷脸色阴沉:“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青年抽出腰间短刀,举起,一抹月色投进来,照在刀上,寒光闪烁。
他笑道:“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和周家做本买卖,如果周老爷不愿意,那就算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一刀,两断!”
听到这句话,周老爷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天灵盖,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