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
陈建南犹豫着应了一声。
非是他不敢认,实在是此时的傻柱看着要比原剧中年轻许多,举止虽然老成,可脸上还没那么多褶子,就连肤色也看着白皙一些。
《情满四合院》原剧时间线起始于1966年,那时的“傻柱”已经是红星轧钢厂食堂的厨师了。常年在灶台前的烟熏火燎,加上困难时期那几年的经历,或许还有一分基因里自带的“少年老成”,看着确实要比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沧桑许多。
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要不是那一身标志性的绿褂袄子,陈建南还真不敢认。
“要我说,这快转正的八大员儿,他就是不一样!嘿,人愣是瞪着眼儿装不认识自个儿街坊!”
傻柱揣着手围着陈建南绕了两圈,是左瞧瞧、右看看,一副极为熟稔的样子。
陈建南吃不准原身和傻柱的熟悉程度,装作很自然的顺嘴接茬儿:“甭拿我打镲,瞅瞅你那头发,跟鸡窝似的,远远儿的我兹当过来头驴!”
“行啊爷们儿,有日子没见,嘴皮子见长!”
傻柱说着话,一拢陈建南肩膀头,两人转身就要往回走。
“傻柱!”
遛鸟的大爷瞧见傻柱又绕了回来:“不溜达啦?”
“嗐,刚跟您说着玩儿呐。”傻柱一推身旁的陈建南:“瞧见没有?咱南锣鼓巷未来的理发师,响当当的八大员儿!我兄弟!有他在,我还出去找什么剃头挑子啊!”
于是乎,陈建南一脸懵逼的被傻柱拉回到南锣鼓巷95号大杂院,又看着傻柱极为熟稔的从自己“家”里翻出那些个理发工具,直到傻柱自己搬好凳子带好围布,把剪刀梳子一股脑的塞到他手里,陈建南都还没反应过来。
“嘛呢?发什么乜?给爷伺候上啊!”
陈建南确定了,原身和傻柱一定很熟悉,不仅仅是大杂院普通邻里的关系。
傻柱的性子看过原剧的都知道,性格直爽,为人豁达,爱憎分明。可有一样,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绝不会是这么一副做派。陈建南边挽袖子,边琢磨着该怎么“套套话”。
“咔嚓、咔嚓咔嚓。”
气氛一时沉闷下来,陈建南憋着不知道该从哪说起,还是傻柱主动打破了沉默。
“刚说你变性子了,这一摸剪刀就又成闷葫芦了,最近搁店里咋样啊?上礼拜回来可听院儿里大娘说了,跟我一样住店里头了?”
“也就这几天,后面儿还说不准。”
“欸我说,你们理发店经理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我们勤行下的晚那是没辙,你们理发店跟着起什么哄啊?”
“谁说不是呢!”
“你师傅教你真本事没?”
“见天儿的剃冬瓜,顿顿冬瓜宴。”
“那感情好,比在自己家里头吃的足!冬瓜要想做得好,得舍得下油水,我给你说...”
听着傻柱叨叨叨说起本行来,陈建南刚还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舒缓下来。又不是查特务,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心里一宽松,手底下活儿就越发顺畅。
“手艺不赖啊,以前磕磕绊绊的,现在这头理的,干净利落!”
傻柱趴在水缸前瞅了两眼,扭回头一挑大拇哥儿:“甭说哥哥占你便宜,雨水被我打发去菜市场了,晚上来我家!你这儿冷锅冷灶的,就甭废那个事儿了!”
陈建南一指水缸:“你再扑索扑索,那头发渣子就全掉水缸里头了,我还烧不烧水了!”
“甭废话,赶紧给我烧水洗头啊,愣着干嘛!”
“...”
陈建南边给傻柱擦拭耳朵眼儿里的水渍边说:“晚上我就不去你那儿了,约了人看电影。”
“什么?!”
傻柱一把扯下毛巾来,瞪着个眼:“好嘛,你才多大点儿啊,我这还单着呢,你倒先搞上对象了!”
言语里满是惊诧,陈建南瞧着心里直发乐,果然,傻柱在搞对象这个问题上不分年龄段,敏感度极高。
“变了变了,真是变了,以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现在‘赶美超英’,不吭不响就要把人生大事给办得了!”
说着话就往陈建南身边凑:“欸、欸,说说,哪家的好闺女瞎了眼,让你给逮(dei)着了!”
看着身前眼巴巴的傻柱,陈建南心里恍然闪过“前世”网络上极为流行的一句话——“不怕兄弟过的苦,就怕兄弟开路虎”。
一番哭笑不得的解释过后,傻柱神色一改:“甭废话,你这一准儿是要带人姑娘上外头吃去吧?咱这小门小户的,经不起这么消费,晚上带上你说那姑娘,到我家里吃!完事儿你们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兹当是哥哥给‘弟妹’的见面礼!”
说着话压低了声音:“你可别往外传,到不了年底,物资供应就得紧张起来,什么都得要票,你那点儿家底还是留着娶媳妇聘闺女用吧!”
见陈建南面上没有一点变化,急的傻柱一拉他胳膊:“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我在哪当学徒知道吧?鸿宾楼!那可是四九城数一数二的清真饭庄子!这消息就是打我师父嘴里说出来的,能有假么!”
陈建南早就知道这些,脸上自然没带出来,这时候紧忙装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慌乱来:“真的假的!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