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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朱棣崩殂后,朱高炽朱瞻基上位经历内乱,同时迫于财政压力,对北收缩防线。

居庸关,大同,宣府成为明王朝对草原部族的一线战略防御要地。

而后宣宗朱瞻基英年早逝,张太皇太后同内阁三杨主政。

期间,内阁以文官节制军队,一度将军队内部腐败问题严重化,以至朱祁镇时期各地军队亏空巨大。

然内阁手犹不及,做不到彻查,后三杨与张太皇太后去世,朱祁镇逐渐拿回权力,开始彻查诸类事务,然朱瞻基开始对也先瓦剌部的扶植本是为扰乱草原部族,可人心难测,瓦剌部亦日趋贪心,多次以虚报人数欲牟利于明廷,后为太监王振所克扣,于是怒从心起,劫掠大同。

而居庸关东北的将领弃城走之,不战而逃,宣府守将杨洪知情不报。

“于谦,你看见了吗,只需稍加引导,纵使你所推崇的文人风骨也会屈从于自己的欲望,即使你大明要地,他们也能为了利益不战而退。”

一件衣服对于谦说道,于谦只是看着这衣服,表情未曾有过什么改变:“路法,汝错甚,他们不能自己,不代表我内阁之人亦如此番,比消此涨,阴虚阳盛,当腐败极盛时,自有有志之士愿匡扶四海,洗涤朝廷。”

路法闻言,嘲问道于谦:“怎么,于谦,你要做这个洗涤朝廷的人么?”

“我虽不能洗涤朝廷,但我能将汝埋下之祸端平息。”

“哦?那让我拭目以待。”

“可愿与我下赌约否?赌约期间,汝不得再四处乱政。”

“哼,我如今已被你以术法锁于此间镇压,又怎能自如?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么,我当呈书于圣上,以借征瓦剌之为由,同时巡边查贪,一举两得。”

“于谦,你真以为这样就能颠覆他们的利益集团了吗?”

“既然汝言如此,我且问汝,汝当真以为,汝六十人仓皇出逃,仅凭手中修罗铠甲、庚伮金刚杵与阿法斯号,就一定能颠覆阿瑞斯之乾坤否?”

“臣闻边鄙之事,自古有之,惟在守备严固而已。圣朝备边最为严谨,谋臣猛将坚甲利兵随处充满,且耕且守,是以久安。今丑虏无知,忽肆猖獗,违天悖理自取灭亡,陛下慎固封守益,以良将增之,以劲兵加之,以赏赐申之,以号令俾之,审度事势坚壁清野,按兵蓄锐以待之,彼前不得战,退无所掠,人困马乏,神怒众怨。陛下得天之助,将士用命,可图必胜,不必亲御六师以临塞下。况秋暑尚盛,旱气未回,青草不丰,水泉犹涩,人畜之用实有未充,又车驾既出,四方若有急务奏报,岂能即达?其他利害难保必无,且兵凶器战危事,古之圣人敬慎而不敢忽,今以天子至尊而躬履险地,臣等至愚,以为不可,惟在端居穆清坐运神筭,有功者必赏,有罪者必诛,则人人尽力成功不难。伏惟陛下实宗庙社稷之主,万邦黎庶之所依归,诚不可不自重也,愿留意三思,俯察舆情。”

“朕知卿等所言皆忠君爱国之意,但虏贼逆天悖恩,已犯边境,杀掠军民!边将累请兵救援,朕不得不亲率大军以剿之!”

七月十五日,朱祁镇乃使郕王朱祁钰居守,都尉焦敬辅之,率重臣翌日出兵,此时阳和口兵败,明军军心动摇,十九日朱祁镇乃过居庸关,群臣请止,朱祁镇不听,二十三日抵宣府,风雨突起,边报益急,群臣再请之,王振怒,令群臣略阵。

次月初一,至大同,翌日,大同镇守太监郭敬上劝王振曰:“若行,正中虏计。”

王振惧,以自出居庸关来一路风雨,人皆惊惧为由,虑翌日班师。

“王先生,汝以为群臣言入紫荆关而回此议如何?”

朱祁镇向王振提问,王振只是分析道:“紫荆关?我记得紫荆关那处似乎自太祖洪武初年重修,以石条为基,砖砌面封定,石灰碎石灌注,当是太宗永乐十八还是十九年?方始秀城建关也,陛下似乎亦打算优化紫荆关?”

“是也,然紫荆关守备尚不完整,我大明大军至宣府而西,至今未见瓦剌部,朕本以为宣府应有兵力,可以拖延瓦剌,然有密报与朕,居庸关东北守将竟不战而逃,致使瓦剌部如鱼入大海,来去自如,真真可气!”

“既如此,陛下又为何要让内臣以光耀门楣为由于此间盘桓?”

“朕打算趁我军尚有补给,与瓦剌部破绽,使之观我军之计策不定,诱瓦剌部与我军交战,可与对敌,一战而定!”

“如今瓦剌部仍不见踪迹,陛下有何打算?”

“朕要复归宣府,与杨洪对峙。”

“什么?复归宣府,不可啊,还请尚书大人速速知会陛下,纵然要彻查内阁之遗,也不该无视瓦剌部啊!”

于谦找到邝埜,焦急地说道,邝埜闻言,反问于谦:“出何事了?”

“陛下又将复归宣府,瓦剌部亦将发兵,当下纵要彻查内阁遗下的祸端,亦不该拿陛下至尊之躯开这个玩笑!”

“祸端?”

“尚书大人莫非不知?此前内阁以文人节制军队,招致各地亏空,而如今若是陛下又遭瓦剌毒手,党争只怕又要爆发也!”

“那汝如何得知?”

“尚书大人,不论大人如今是哪一派的,陛下能赶紧回京方为紧要,陛下准备仓促,粮草无多,若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大人支持陛下还是何人俱不重要了,若是瓦剌也先整合之草原部族大举攻入,他们可不会管大人是哪一派的人。”

邝埜听罢,面露惊讶之色,但虑于谦言之有理,于是同于谦两度尚书,曰:“请疾驱入关,严兵为殿!”

上不复,于谦焦虑万分:“陛下这次去得急,甚至不待王骥陈懋之师复归,陛下纵使要以此战立威集权,亦不该再耽搁矣!尚书大人,还请允许我去请陛下。”

邝埜稍作思考,回复于谦:“还是我亲去,我担心汝分量不足,陛下未必肯听。”

于是邝埜亲赴行殿恳求,王振怒叱之:“汝腐儒安知兵事?再言必死!”

终于十三日始拔离宣府。

“陛下!有谍报,有虏众袭我军后。”

王振和朱祁镇听罢,王振面露惧色,朱祁镇开口反问道:“此言当真?”

“此谍报乃夜不收传信,当是事实。”

王振听罢,心中突然有些止不住的发慌,于是问到他人:“如此该当如何?”

朱祁镇见王振如此,只得回复:“朕以为,当令军止行,起营寨也。”

王振听到朱祁镇下令,于是大叫:“陛下有令,将驻跸,三军结营!”

“王先生,汝可上前,朕再与你一些言语,切记。”

听到朱祁镇下令结营,一众勋贵大臣甚是焦头烂额,成国公朱勇找到兵部尚书邝埜:“邝尚书,如今陛下发令下营,然后有瓦剌骑兵来袭,汝以为该当如何?”

不等邝埜答复,英国公张辅、恭顺侯吴克忠、永顺伯薛绶等亦来拜访,邝埜见众人来议,便要请进,张辅为此事带来一众大臣,来议退敌之策。

“以虏骑之迅,我军之众,只怕令难速达,要广调三军以战,我以为无有时机。”

“我以为张大人此言有理,不如我率本部节制兵马先行却敌!”

恭顺侯吴克忠说道:“诸君以为如何?”

众人在军中一边行走,一边讨论着,但声音并不算多,大多都觉得吴克忠的办法是最为可行的。

邝埜对朱勇说道:“我以为恭顺侯之言可行。”

见朱勇还在犹豫,张辅便说:“成国公勿虑,陛下驻跸,我等当朝,届时将恭顺侯此言面呈陛下,待陛下定夺如何。”

朱勇叹了口气,回到:“只得如此,列位可有异议?”

众人皆叹息摇头不语,于是吴克忠与朱勇觐朱祁镇,吴克忠言其计,朱祁镇大喜,乃遣吴克忠领本部兵马为后拒。

吴克忠领命而出,邝埜劝之:“恭顺侯啊,此一去切记小心,瓦剌兵强马壮,若是不敌,就请快回。”

“无妨,我大明军士亦兵利甲坚,可与战之!”

邝埜等人叹了口气,走进朱祁镇大帐,正值朱勇与王振争执:“陛下!臣以为王振之言不可听信,我大明六军尽数于此,敌军势小,接而战之只怕我军拥挤,伤亡惨重啊!”

“成国公所言甚是!万望陛下以英国公言为重!”

王振对此嗤之以鼻,大叱朱勇曰:“荒唐至极!我大明雄师训练有素,岂会因人员众多便自相残杀也?汝等是在辱我明军之风!”

不等朱勇开口,众人便先一步打断:“臣参见陛下。”

朱祁镇见众臣皆来,便道免礼,问计于众臣。

众臣大多赞同朱勇之议,在朱祁镇沉思之时,邝埜开口道:“不如各退一步,全军拔营,以前中后三军各分三队,陛下居中军,然以后军为前军逆行,陛下以为若何?”

“善,朕以为可依卿见,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回陛下,臣亦以为可。”

还不等朱祁镇下令,便有飞马来报:“禀报陛下,恭顺侯吴克忠与其弟吴克勤战败,请发支援!”

众大惊,于是王振乃趁机连忙向朱祁镇进言:“陛下,臣以为现在应当火速调动大军以掩杀虏骑。”

“不可啊陛下!还请快快下令撤军吧!”

“诸君勿争,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