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米面会死啊···对啊,对对对,会死!”
“卧槽,哪个狗娘养的给我把锅给掀了!?”
“哎呀妈的,烫死我了!”
小伙计脱下布鞋,将沾了热水的布袜脱下,脚面皮肤红肿了大片。
“客官,您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然一声不吭,将筷子扣于桌上,吃饭的心情荡然无存。
怎么离开了雨花谷还有怪事?
刚刚那伙计的模样就如同被夺舍了一般。
莫非此处有邪祟?
可谁家邪祟敢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市。
徐然只觉得心烦,没走几步便与赤裸上身的汉子撞了个满怀。
入秋来天气转凉,敢打赤膊的多少身子有点底蕴。
徐然刚抬头,就看见茂密浓黑的胸毛,以及垂在两侧的···胸肌?
那汉子肩抗锄头,身后跟了一群体态魁梧的壮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随在身后,勉强跟得上队伍步伐。
“他妈的糟心,哪个走路不长眼啊!?”
赤膊汉子吼了句,又见徐然一身金丝镶边的黑衣品质极佳,绝非寻常出身,便又怯怯补了一句:“敢挡县令大人的路。”
“不得无礼。”老人拄杖向前,拱手致歉,“此人出身草莽,难免说话不顾礼节,还请兄台不要见怪。”
“县令?”
“正是在下。”
徐然作揖回礼,“在下听闻安宁县的新任县令是个科考后就面圣请官的蠢货,甚至傻愣愣抢了个没人想要的乌纱,怎么现今成了一个路都走不顺的老人了?”
自称县令的老人撑着竹杖站直身子,似乎觉得这口吻和声音有些耳熟。
“小生当时是···”
“不对不对!”老人咧嘴笑道,一改文绉绉的言辞,“我认出你来了。”
“艹,真是你!糟心!”徐然随手一挥,空气中荡开一股香甜和辛辣混杂的花香,“你又拿自己阳寿救人了?”
谢宁安舒展臂膀,晃动腰肢,将手中竹杖随手提握。
“说来话长,兴修水利,开渠引流灌溉,总得需要阳寿来支持,县衙亏空,早就入不敷出了,所以挪用一点填补。”
“像是你能干出的事情。”徐然耸耸肩,无所谓摊摊手。
将近三月未见,书生难掩心中喜悦,可一时话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学着街巷妇人聊些家长里短。
“徐兄,怎么有空出来?璃月宫那边的事项忙完了吗?”
“额···”徐然一想起这几个月的遭遇,心中苦涩,“也算是说来话长吧,就是···”
扑通!
扑通!
话音未落,扛着铁锹锄头的壮汉们纷纷下跪,无不是一身冷汗淋漓挥如雨下,连大气都不敢多喘。
“你带得这些人什么毛病?”徐然不解问道。
谢宁安附身拉拽几人,可跪地的几个大汉甩臂躲开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书生靠近排头的工头,小声问道。
“大···大人···”工头吓破了胆儿,说话有些讲不利索,“大人您是外地来的,有些规矩您不知道···”
“这···见了璃···璃月宫的人,就···就得磕头···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