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谭母挥了挥手,令那两个屁股腚只敢坐在椅子上一点点的佃农先下去,遂将目光看向自家儿子,见其面露沉吟之色,她也不打扰。
半响后,谭玄正色道:
“娘亲,那安老翁,只怕是碰到妖或者怪了!”
妖与怪,并非一概而论,怪,即怪物,一般是化形未彻底的妖物与人诞下的后代。
“妖怪?不是人为?”
谭母闻言一愣,随即面色一紧,起身来到谭玄跟前,将其的左手抓起合在她双手之间,唉声道:
“霖儿,若是妖怪所为,便让官府上报府城道录司处理,走流程迟些就迟些,大不了南郊那处田产今年的收成不要了!但是你可千万莫要涉险!”
谭玄沉默。
若是寻常事情,他说不定就应承下来了,但此番这事,他却是有些意动。
要炼蛊增长实力,《蛊书》就必须要恢复,他目前很需要无主之炁,水鬼王六郎那边,他昨日去摸了下底,觉得有些棘手。
那头水鬼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阴魂那么简单,昨日感知那团在水下之炁,凝练程度以及炁的大小,丝毫不在白阳寺侏儒之下,甚至还犹有过之。
这说明水鬼至少已经踏足第二境,在水中实力不但能发挥到最大,占据地利也许还能得到增强!
这就好比他事先在乱葬岗布局,引诱五头狼妖离开巢穴,最后利用陷阱将之击毙一样,皆占据了地利。
然而,水鬼不是狼妖,不但基本保留着生前的智慧,而且因为冥冥中的某些限制,在找到“接替者”将之拖下水代替之前,不会离开生前溺水之地太远,甚至连岸都不会上。
何况,在他记忆中,这水鬼王六郎还有些特殊,于《聊斋志异》中独占一个较大篇目,篇目名字就是用其生前姓名来命名的。
最终似乎因为某事得了造化,得以一缕魂灵塑以金身,由鬼道转为神道,摆脱水鬼之身,成为了某地的土地神。
如今水鬼棘手,南郊那边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目标,他当然不愿轻易放过。
思绪急转流转间,谭玄言语微作酝酿,起身将谭母扶在自己位置坐下,轻声道:
“娘亲,孩儿方才话还未说完,那安老翁之事虽说不似人为,但从那两个佃农所述的整个事情蛛丝马迹来看,即便是妖怪为之,也不是什么厉害妖怪!
孩儿如今修为精进,前些时日西郊岑氏客店的阴尸一事,娘亲你事后不也得知是孩儿处理的么?
况且,南郊那处田产距离县城不过十多里路,若有什么情况,我会叫上昨天登门的那两位道录司的‘朋友’一起处理的!娘亲你放心便是!”
这一番话谭玄说得半真半假,语罢谭母固然还面带些许忧色,不过在想到自家儿子,现在好歹在修行一道有了些起色,此事且还有昨日那两个道录司之人兜底,心里多少便踏实了几分。
末。
谭玄回屋心思缜密的准备了一番,随后叫上那两个佃农,当天便前往南郊那处田产。
期间,他还没忘记打听昨日玄崖、玄机二人,在城内的下榻之地。
昨夜将二人送出谭家时,他隐约听到二人似乎是准备去,那玄崖在淄川的外祖父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