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祝我们相聚愉快!”
“对,相聚愉快,好哥们,好兄弟,咱们都是永远的好哥们儿,好兄弟。”
“敬友谊!”
“为友谊干杯!”
“干杯!”
没人会傻的去追问,陆阳准备在昭县投多少钱,投什么项目,项目地址在什么地方,这些……
因为既然保密。
那肯定有保密的必要。
不管是担心被挖墙角,还是项目一旦落实,就接下来要面临征地。
这要是消息走漏了。
看吧,绝对会出大乱子,大麻烦,别把人性想的太简单,再朴实的老百姓,在面对即将唾手可得的利益时,也会不断的想方设法试探。
如:突击种树,突击插苗,突击盖房,突击给盖好的房子再加一层,或者盖个辅楼。
这种增加赔偿金办法太多了,而且防不设防。
所以就不要去考验人性了。
不到项目组正式成立,签字生效之前,最后一刻,保密都是有必要的。
一顿饭喝的尽兴。
陆阳回到县招待所,洗完澡后叫来杜曼妮,让杜曼妮跟自己的小秘书把工作给交接一下。
明天,再回一趟上槐村,看望完大伯娘以后。
他会直接带人离开昭县。
不会再为了交接工作,额外的再多跑一趟这县里的招待所。
杜曼妮当然挺失望。
她巴不得老板在这多留几天,她也好向老板多请教,让老板多指导他几回。
陆阳摸着她的脸。
“别说话,我交代的事情,你只需要认真听好,然后照办就行,别把事情搞砸了,知道吗?”
这女人很有野心。
但是能力也突出,对自己狠得起来,而且也肯努力,他不介意,培养对方,给对方一个独当一面的机会。
之前让她去做市场推广,是对她的一个考验,现在她已经通过考验了。
“等你把合同签下来,就留在昭县,帮我盯着工地,直到等厂房盖好,如果中间不出岔子,今后等厂房盖好,这家新工厂以后的第一任厂长就是你了。”
杜曼妮很听话的一句话的不说。
埋头做笔记。
直到笔头没有墨水了,才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红着脸,抬起头来,偷瞄了一眼老板,直到见老板满意的点了点头。
才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
陆阳神清气爽的带着小秘书出门,不然将这么大一笔投资全部都抛在脑后,全权让杜曼妮来负责。
来到上槐村。
车队在陆阳的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陆阳先去制衣厂跟他大堂哥陆有仁打了个招呼。
陆有仁得知他能来很高兴,但是一提起自己母亲,也是再也笑不出来。
“母亲自从上回跟我们去了一趟羊城,参加老六的婚礼以后回来,身体其实就不太好了。”
“老五一直没有音讯。”
“老七也不听话,上回差点还连累堂弟,他自从去了羊城,就不肯再回来,说是要跟着老六一起做事,现在家里也就只剩下了我两口子,可是你也知道,母亲从小到大,最疼的人就是老五,老五不告而别,带着妻儿老小不知所踪后,她就把这份爱全都给了小七,现在连小七都不肯回来了,她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人跟她说话,久而久之,这脑子就有点不好使了。”
陆阳点了点头,然后又问起了堂姐堂姐夫一家,还有小妹。
“你堂姐现在怀了二胎,在家养胎,对了,他们一家在县城买的新房子,跟我同一个小区。”
“她男人你也见过,是个肯吃苦耐劳的老实汉子,而且摩托车技术很好,去年我就让他去学了开大卡车,现在在司机班当一名普通卡车司机,一个月也不少挣,足够养家糊口了。”
“这些都多亏了堂弟你,不然你也知道,大妹子虽然嫁的这男人不错,是个老实又疼老婆的汉子,可是她那婆婆却是个很厉害的,当初可没少让咱大妹子偷偷抹眼泪,现在他们两口子挣钱了,搬出来自己单过,总算不用再看她那恶婆婆的脸色。”
“现在也有条件敢多要一胎。”
陆阳点了点头。
大堂哥说的这些,差不多跟他了解到的情况一样。
自己堂姐,还有堂姐夫,确实很不容易,两个人都挺老实巴交,现在在堂哥的帮衬下,在县城买了房,出来单过,想必就不用再受公公婆婆的窝囊气了。
至于堂姐夫,被堂哥安排进了司机班。
只要不涉及到管理层。
他也不想多事。
“小妹呢?”
“老八她现在跟我住一块,你嫂子很稀罕她,快把她都当成宝了,你也知道我跟你嫂子就生了小宝一个,也没打算再要二胎,因为小八读书晚,你嫂子说如果在乡里继续混日子,将来恐怕连中学也未必能读完,不如送到城里去,起点要更高一些,我一想,家里现在也不缺钱,家里现在读书的弟弟妹妹也就只剩下老八了,既然有条件受到好的教育,那干嘛不送她去?
唉,只是苦了母亲,老八也去县城读书了,我那口子现在也住在县城,一般不回来,说是咱们上槐村连空气里都是有一股煤炭味,对孩子呼吸道不好,我也不好强留她在乡里照顾母亲。”
说到这里。
陆有仁又怕陆阳误会他,跟着就又说起了一件事情。
“母亲现在脑子有点问题,她半夜经常起来说胡话,一个人能自言自语一个通宵,经常吵的左右邻居都无法入睡,就连我们两口子,现在也被搞得有些神经衰弱……”
“唉,你待会见过她以后,你就明白。”
他也不想往下说了。
毕竟是自己母亲,没有为人子的,对外说自己母亲不是的道理。
陆阳一听也就明白。
大概是城里的房子隔音不好,楼上楼下也就一堵墙的事情。家里有老人半夜咳嗽一声,都能听得见,更别说整宿整宿的说胡话,那还叫不叫人家邻居睡觉了?
倒是乡里,因为房子隔得远,而且都是独栋的房子,哪怕夜里说胡话,只要不是大声尖叫。
左邻右舍们想必也不会挑刺。
陆阳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去看看吧,大伯娘说不定还能认识我,即使不认识也没关系,我看能不能帮你联系一个疗养院,把大伯娘送去疗养院去住,这样你也能轻松,不然你老婆孩子都在县城,你一个人整天白天在厂里,晚上又要留在村里照顾你娘,这也不是长久的事。”
陆有仁满嘴苦涩。
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堂弟的。
所谓疗养院。
他心里清楚,其实就是精神病院,堂弟只不过是在照顾他的情绪而已。
只是,把母亲送去精神病院,真的是为人子的人能做的出的事情吗?
被人指指点点还只是其次。
他更担心,母亲去了精神病院,会没法照顾好她自己,甚至病精神病院里面的病人还会欺负她,那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可就罪责难逃了。
“等先见过我母亲再说吧。”
他对陆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