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便是简单、高效但可能引起反作用的刺杀污蔑，混乱是向上的阶梯。

以阿斯苪娜尔为例，只要她一死，保守派必然会大力挟持信任的人担任高级警督，西境党也不会放过如此机会，娜塔莉便可趁着混乱绕开治安机构，在其他领域发展势力。

在娜塔莉越发不善与失望的目光中，杜克隐约猜到契约者的性格，没想到还是个正直派。

摇头苦笑之后，解释道：“放心，我不会以目地作为手段的前提，不管西境派的手段有恶劣，我们都不该与之类同……所以我才说也涉及到私事。”

“怒我冒昧，但想正式接触阿斯苪娜尔，以你的身份只需向治安所提出申请，足以光明正大找到警督。

你所说的私事，希望不会牵扯到法律。”

“不会，我对精灵一些习俗很感兴趣……“在娜塔莉越发警惕的神色中，杜克指着头顶闪烁繁星的夜空。

“精灵曾经信仰的午夜女神，我以这个名义向治安所申请，最大的可能是被审判庭拉到小黑屋喝茶。”

牵扯到对神灵信仰的研究，对此不甚了解的娜塔莉含糊表示明白：

“我会调查她的实时位置，为你找一个机会。”

在杜克欣慰异常，想要洋洋得意浮现笑容之时，便被娜塔莉警告一番。

“但不要对阿斯苪娜尔做些蠢事，夜莺是个正直的精灵，墨莱昂近些年犯罪率在她的努力下有明显好转，如果顾问的职责无法履行，你只需完成私事。”

可能你比她还要正直……想获得至高无上位置的人，在政治斗争中保持理想主义，往往都不会有好下场。

心中分析一番后，杜克道出最重要的问题，如果娜塔莉无法给出一个满意答案，他会视情况终止这份契约。

“可以，在此之前，我需要询问你的想法，并非获得皇位后的政治理念，你为何想加入这场博弈。”

娜塔莉神色一变，清冷眸子古井无波凝视杜克良久。

在发现依旧无法从顾问眼中感觉到任何东西后，嘴唇微动，没有为神圣目的而服务的庄重言论，仅说出一个词。

“公平。”

预想中的讥笑并未从杜克脸上浮现，娜塔莉变得有些缺乏信心，她曾向人说过这个理想，但无一例外遭到嘲笑。

那是一种刺耳的回响，但更让人担忧的，乃是毫无反应的麻木。

“为什么？”

皇女的疑惑，让杜克发出轻笑。

他对此很是满意，不管这所谓的公平究竟是指出身，还是想为人民争取利益，都感到很有趣。

“我常听一句话，泥坑里打滚的人仅能见到眼前黑暗，这个世界于他们而言是不幸的……若想摆脱愚昧与无知，理应仰望象征神秘与希望的星空。

公平……这很好，我会履行契约，直到你自愿放弃这个理想。”

娜塔莉略带困惑仰头望着繁星午夜的清丽模样，让杜克默默拿起笔记本，用铅笔在扉页记下。

塔度斯帝国历1755年4月16日，与娜塔莉签订契约。

今晚夜色不错，比过去见到的都不错，星夜在抚育一朵等待绽放的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