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上前猛推了他几下,毫无反应。但是那腿上不应该没有意识啊。
几人最后决定先把这人带回去再说。就这样,柳青牵着白马驮着自己的主人,红棉红骁一左一右慢腾腾地回到了风雷观。
陆昭将他们迎了进去,柳青将白马牵去了马棚。窦红骁让手下给叫出去了。只剩下陆昭和红棉两个面对着血淋淋的陌生人。陆昭见红棉有些不知所措,便急忙说道:“窦姑娘,烦劳找些清水来,还需要手帕,如果有干净的衣服便更好了。”
红棉忙点了点头,出去了一会,便端来了一盆清水,水里头泡着一块手帕。腋下还夹着一团东西,递过来之后陆昭发现那是一件皱巴巴的道袍,估计是红棉问风雷观中的道士要来的。
陆昭伸手便要解那男人的衣服,不过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盯着红棉,停在那里。红棉愣了片刻的神,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骚得面红耳赤,忙尴尬地笑了笑,急忙出去了。独自坐在屋外的石墩上头等待。
陆昭开始脱那男人的衣裳,只见他前胸后背上有一些旧伤痕,却无新伤,除了几块血青。右腿胫骨确是骨折了,红棉已经把伤口包扎固定好了。陆昭探手从那人怀里头摸出了一样东西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枚腰牌,把玩看了看,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过了一会儿,陆昭叫红棉进屋,红棉看到床上的男人换上了看起来有些短小的道袍。脸上的血都擦拭干净了,能看出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人。红棉看到地上脏兮兮的换下来的衣服,忙拎起来扔出了屋子。又找来扫把扫地,打开窗子通风想驱散那股恶心的血腥味。
“这人没事吧,我看只有腿上受了伤,怎么会一直醒不过来呢?”红棉问道。
“我刚才检查了,没有其他伤,呼吸也很均匀,或许睡一觉就好了。”陆昭道。
这时,柳青从门帘后头探进了脑袋,冲着陆昭使眼色。陆昭便起身走了出去。红棉从窗子往外开到他两个走到了十几米外说起了话。红骁刚才临走时嘱咐红棉一定要盯紧陆昭,毕竟他是个很关键的人物,万一一不留神让他给溜了,便遭了。红棉谨记在心上,也很好奇这三日之约这主仆二人究竟有何办法可解,难道真的就是个幌子,城里的老爷别逼的急了便会解决事端吗?她还真的是不太相信。
此时同二人距离太远,着实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柳青同陆昭说完话便往外院而去,而陆昭又折回了屋子。红棉忙心虚地捉着扫把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头。
陆昭进屋来,看到愣神的红棉,有些尴尬,床上的人仍旧未醒,才认识半天的男女同处一室,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但陆昭知道,红棉之所以杵在这里不走,是有原因的,那便是检视自己,看住自己,怕自己趁不注意溜了。陆昭想到这些,心底一阵苦笑。
“窦姑娘,累了吧。”陆昭没话找话。
红棉很讨厌别人叫她“窦姑娘”,但也只得摇摇头,“还好,不累。陆大哥,你脖子没事吧?”她刚才就留意到陆昭的脖子上有一条清晰的血痕。
“没事,好好的,没事。”陆昭摆摆手。红棉觉得这人表情缓和多了,甚至还有了笑意。大概是下午的事一下子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红棉觉得没那么别扭了。
红棉面露尴尬,“真是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伤了陆大哥你,真是过意不去。”说着便冲陆昭郑重地鞠了一躬。
陆昭忙道:“真的没事真的没事。倒是窦姑娘你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能将那匹烈马降服,真是不简单啊。”陆昭说道,脸上露出十分钦佩赞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