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小姐,这边是我们陈放行头的地方。不知小姐要如何查看,查看些什么。”齐大路问道。
红棉径自走了过去,顺手打开了一口大箱子,只见里头明晃晃的,原来是一些凤冠珠钗,旁边一口掉了黑漆的箱子是旦角的衣箱,红红绿绿很是夺目。大风走过去,也一一翻看,衣箱、盔帽箱、僧道衣箱、靴鞋箱、旗把箱、彩匣子,还有一些演员个人的私房行头。看来看去,大家也都没看出什么道道来。箱子也多是一些有年头的黑漆木箱,结实耐用,很是常见,同各家各户家中的衣箱没有什么区别。齐班主和几个戏班里头的人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三人翻箱倒柜的,也很是无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塔娜凑到红棉身边小声说道:“红棉,你有没有把握?看出什么了?”
红棉没搭她话,自顾自地一个个挨个把箱子翻开,每打开一个箱子都往里头翻腾几下,弄得班主敢怒不敢言。塔娜只得无奈又略表歉意地冲齐班主点点头。大风可能觉得有点无聊,早已停了下来,叉手同齐班主站在一旁看窦红棉翻箱子。
过了一会儿,红棉终于把所有箱子检查完了,她指着一口箱子,冲齐大路说道:“齐班主,这箱子为何是空的呢?看起来应该刚刚被清洗过。”
听到红棉的话,齐班主脸色突然就不好了。几个戏班伙计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哦,我刚才也看到了。”塔娜喃喃道,“或许就是个空箱子呢?”
“对,空箱子而已。”大风说道。
红棉摇了摇头,“我听小姐说昨晚演的是一出武戏,齐班主,那装昨晚武生衣服的箱子是哪个?”
“这个,这个——”齐班主结结巴巴起来,“应该就在里头啊。”
“说到这演剧的行头,齐班主比我们门儿清,我话就不必说那么明白了吧?”红棉说道。
齐班主的面色已经跨了下来,见掩盖不得,便只得交代,“姑娘好眼力。不错,昨晚武生行头出了些问题,今早发现的,被脏东西弄得污秽不堪,有几件已经洗了在后院晾着,还有几件洗不干净只能重做。所以我们才不得不临时更改今晚演出的本子。”
“刚才你们干嘛不说。”塔娜问齐大路。
齐大路慌张地说道:“塔娜小姐,我们不是有意隐瞒的,昨晚您家里被盗,我们要是说着行头被弄脏的事,很可能会和这案子牵扯上,实是无奈之举。我齐某人敢担保,这案子跟我们戏班没有任何关系。行头估计是昨晚伙计偷懒没看好才出的问题,绝对跟案子无关。”
“那几件没救的脏衣服还在吗?”红棉说道,“找来我看看。”
“在,在,六儿,快把东西给找来。”齐大路对一旁的人说道。
过了一会儿,两件衣服被找了来,丢在红棉的眼前。
人揉洗过,但怎么也去不了那污痕。后院还堆着好多件尚未清晰的衣服。
齐班主找来昨晚看行头的伙计,仔细交代了昨晚的经过。
红棉得出的结论是,昨晚那贼人先是把偷的的东西藏在了达鲁花赤家什么地方,沾染了很多的污泥和污垢,然后用齐家班的衣箱把东西带出了达鲁花赤府中。
齐大路齐班主还对塔娜交代了一条重要的线索,那箱子里头还发现有一枚金锭子,还立马从房中取出摆到了塔娜她们的面前。红棉暗想这班主倒是个十分老实正直的人。
这两起案子很可能是熟人作案,如果是陌生的人,他需要出现在万户府的厨房、达鲁花赤家中,没有理由不留下一点痕迹。盗贼应该就隐藏在宴会的宾客身上。将两场宴会的宾客重叠一下,相信会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