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红骁留了一份万户宴会宾客名单,塔娜出了一份昨晚宴会人员名单,这一对,他们发现,只有一处是重叠的。
那就是李宝珍及他带的人。
大风告诉红棉,两天里同李宝珍一起出席宴会的,是他的夫人、儿子和一众家奴,以及自己等被李宝珍从衙门带来的护卫随从。大风开玩笑说自己其实也有作案的嫌疑,红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有这本事和胆识?”这让大风很是尴尬。
“接下来怎么办?”塔娜问。
“塔娜,去你们家,找一找那些泥和污秽的痕迹。”红棉说道,“盗贼没有必要把偷的东西弄得脏兮兮的,反而容易留下痕迹。当时一定发生过什么意外。”
“让我想一想。”塔娜说道,“看那些污垢,不是我们家池塘就是马棚,跑不了这两个地方。”
红棉拍手道,“好,那我们就一处处查,走,去你们家。”
马棚里头没查出什么,倒是池塘的一角外围,他们发现了有人为推搡的痕迹,几枚清楚的脚印,还有被踩踏的杂乱的绿植。这池塘因为天旱的缘故,平日里清澈的池水如今半干未干,变成了一池粘稠的污泥,看上去倒是有一些新鲜的泥露出来翻在外面。
红棉看罢,卷起裤腿,上前就往前凑。大风一把拉住了她,“你干嘛?”
“下去看看啊,被偷的财物能掉进去,说不定还落了什么东西。”红棉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总得试一试,这污泥不深,淹不死人的。”说着甩开了大风的手,对塔娜说,“放心。”
大风大手一抓,把红棉像小狗小猫一样扯了回来,厉声道,“我在这儿,轮的着你?好好在这儿待着。”说罢,把手里的刀推到了红棉怀里,坐在池塘台子上,把靴子一脱,翻身跳了进去,弄得红棉一脸尴尬和感动。
的确,这池子里的泥巴很浅很浅,只到大风的膝盖上头。他喊红棉找根竹竿子来,塔娜忙把脚下的一根棍子递给了她。一个人拿着跟棍子在一堆烂泥里头翻腾,两个人扒在池塘沿儿上,也不管味道多难闻,伸长脖子往里头瞧。
“什么都没有啊,会不会不是这儿呢?”大风一边翻一边嘟囔。
“别动。”红棉突然喊道,“别动啊。”
大风听罢果然一动不动,塔娜突然喊道,“有东西。大风,快捡起来。”
大风闻言附身瞧过去,“哪儿呢?”
“你棍子右边,那个枯叶子底下。”塔娜道。
大风把枯叶子拎开,果然看到一个圆圆的东西,“这你们也能看着?好眼力。”一边说,一边下手把那东西捡了起来。
红棉也没嫌那东西脏,伸手夺了过来,往一旁大风的靴子上蹭了蹭,恨得大风牙痒痒。
红棉也没顾得上搭理他,把手里的东西重新呈现在大家眼前,竟然是一枚碧绿通透的玉佩,仔细看,上头还雕刻着一对翩跹飞舞的燕子,上面阴刻这一个小小的“燕”字。
“燕子?燕子?难不成是那个孙玉燕的东西?不会吧。”塔娜惊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红棉得意得笑了笑,冲还在池子里站着的大风说道:“是不是人家的东西,问一问不就得了?走,三探齐家班。”